——於戰舟,你到底想幹什麼?

炎婓交給他的任務據說沒按照從簡到難的順序,而是直接一開始就讓他參與危險系數較高的各種任務。

從情報獲取到營救同類,於戰舟都完美完成了沌交給他的任務。在親眼看見那些純血主義者如何殘害混血種後,他動手完成了他人生的首殺。在吐了一次後,他殺人再沒任何感覺。

他自小就看著這世間各種陰暗面長大,這半年卻是他見得最多的時光。

這次的任務不算太難,他在執行前一天去勘查了一下地形,下午回學校時還能趕上和時一淩看雪景吃點心。

“今天我本來準備早上帶你去學校外面的一座山玩,但沒找到你我就和錦涵兩個人去了。”時一淩拿了個不知從哪裡找來的草帽蓋在臉上遮光,今天出了太陽仍然很冷,陽光照在冰上反射了的光正好轉移到時一淩專用位置上,時一淩躺下就睜不開眼睛了。

“你幹脆把你課表給我吧,我也好知道你什麼時候有課,免得我撲個空。”時一淩已經習慣了在和丁空在一起時全程一個人自言自語了,很順暢地不等丁空反應就繼續一個勁地說了下去:“聽說等幾天有個什麼什麼節,我想去湊個熱鬧,你……”

話沒說完,時一淩就感覺自己衣袖被拉扯了一下。

這一般就是丁空有什麼事情要說了,時一淩習慣性地將手伸了出去等丁空寫。結果手心卻沒有感覺到丁空比常人溫度要高的,帶著一層薄繭的手,只感覺丁空交給了自己什麼東西。

時一淩取下帽子,手下意識收縮,將這個東西拿到自己眼前。

“書?難不成你要送我什麼秘籍?”時一淩看著手中這本封面沒有寫任何東西的書本,開啟一看裡面也是一片空白。

時一淩疑惑地看向丁空:“這是什麼?”

丁空將這無字天書翻面再開啟,時一淩才意識到自己拿錯方向了。

時一淩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撐起身體湊到丁空身邊看這本書到底是什麼。

而這另外一面上也沒寫太多東西,最上方只寫了一行字:“下次要找我提前告訴我,我可以把時間調出來。”

“哦~”時一淩看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丁空在回複他之前的問題,笑了:“對啊,你會寫字。我之前怎麼沒想到給你準備一個話板呢?”

時一淩能感覺到丁空十分放鬆,甚至猜測丁空帽子下面的表情可能正在笑。只見丁空刷刷刷地在本子上繼續寫著什麼。時一淩看了一眼,發現他在寫自己的課表。

看了一會兒時一淩的心思就轉移到其他地方了,因為丁空總是很抵觸與人接觸,時一淩很少有機會能離丁空這麼近,這個位置他只要稍微改變一下姿勢就能看見丁空帽簷下的面容。

時一淩不知道丁空一直帶著這寬大的法師帽子是不是因為自己修煉派系的原因,比如臉一見光就會灼傷,被人看見自己的臉就要以身相許之類的……

但是時一淩實在好奇,從丁空那次在顧玉面前救了他以後,他就有這個想法了。本來分開大半年他都要忘記這回事了,結果這幾天他們天天待在一起摸魚,他這份好奇心又被勾起了。

——我只看一眼,立馬就收回視線他應該不會發現吧?

時一淩先看了一眼丁空還在認真寫課表,然後假裝隨意地換了個姿勢往外面稍微一動了一點。他連腦袋都不敢動得太明顯,只是動了動眼皮子,終於看見了丁空帽子下的樣子——他裡面穿了一件高領的衣服,直接遮住了大半張臉。

時一淩喪氣地往後一仰,小聲喃喃道:“沒意思,捂這麼嚴實幹嘛?真見光死啊?”

而於戰舟早在時一淩換姿勢的時候就在注意他的動態了,在用餘光看見時一淩小心翼翼瞟過來的視線時,他一邊慶幸自己還好做了幾手準備,一邊又覺得有些別扭。

時一淩想要看看他的長相要偷偷摸摸的,而他為了防止身份曝光也要偷偷摸摸。說實話,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寫完了課表撕下來交給時一淩,於戰舟想了想又在新的一張紙上寫了一句:“我明天有事情不能陪你。”

時一淩正喪著,又不想給丁空看出端倪,看了看紙上的字後懶洋洋地回答道:“啊,沒事我也不是天天都這麼閑。”

於戰舟對時一淩這句話表示懷疑,但他明智地沒有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