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今年真不回去了?”

“我覺得‘我要在學校煉新武器’這個說法比我在家裡癱著更讓時文韋高興。”

錦涵看時一淩這個模樣,不也就是換個地方癱著嗎?

錦涵翻了個白眼,默默將書放到時一淩能夠得上地方,正想去廚房做飯時餘光看見了時一淩手上的書。

“少爺……這本書您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失憶了誰還記得這些?”時一淩頭都沒抬就回答道。

錦涵沒再多問,默默到廚房做飯去了。

大廳裡再次只剩下一人,時一淩將視線從書中轉移到面前的火焰,忽的開始發呆。

“過完這個年,老孃又要去奔赴那個操蛋的戰場了!不過這次於戰舟那小子也要去了哈哈哈哈!他人呢?讓他過來,你們為我們送行!”辛吟一腳踩在木製的板凳上,手上抱著一個酒壇,臉上的紅暈表明她已經醉了。

辛家在火族也是德高望重的一脈,故而辛家館的新年特別熱鬧,辛家人以及門徒都從四面八方趕了回來。

於戰舟去年這個時候他跑到城外修煉去了,也是頭一次看辛家館這麼多人。本來寬敞的院子裡此時到處都是人。他幾次險些被人撞到後,直接就跳到後花園的假山上坐著了。

辛烈在看到他以後走了過來,倒是沒上來跟於戰舟擠,就站在假山下一邊和於戰舟聊天一邊盯著自家妹妹以防她喝嗨了把房子給炸了。

“小妮子記性不好,嘴上說著不願去是因為那裡弱雞多,其實就是怕上理論課。”辛烈手裡也提著一大壇酒,“雖然她也去一年了,可我還是挺擔心她在學校鬧事,你要跟著去我就放心了。”

於戰舟詫異地低下頭看著山下的辛烈,不知道辛吟要鬧事自己幫什麼。

“啊,我不是讓你時時刻刻盯著她,我只求她在把事情鬧大之前有人幫我把她打暈了帶走就行。”

於戰舟點了點頭,打暈辛吟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我這幾天想了想啊,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去王城那兒,說實話對我們火族來說,去那兒還真是浪費時間,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明白這一點。”辛烈喝了一大口酒,美酒的醇香讓他眯起了眼睛,他笑了笑:“你向來做什麼事情都有原因……等三年後你試煉回來我們好好打一場吧。”

“等那個時候你就打不過我了。”於戰舟道。

“……要不是我媽嚴禁我今天動武,你現在已經被埋在這假山底下了。”辛烈手中的酒壇從上而下裂開了一個縫隙,好在裡面的酒已經喝光了。憤怒使辛烈完全沒意識到這一點,拿著自己的破酒壇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於戰舟像是對自己剛剛欠揍的話渾然未覺,看著辛烈走開他幽幽地吐了口氣,像是終於放鬆了下來。

他所在的位置很高,風夾雜著雪花從東方股股地打在他臉上,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新年過後第二個月,蒼夷國家學院就迎來了新一屆的能力者,時一淩也將作為金族代表將出席新生典禮。

時一淩在知道同級生都還在享受假期的時候自己要提前開學參加那個勞什子開學典禮的那一刻,他是非常拒絕的。

這年剛過沒多久,他門外的雪都還沒融化,他連大廳都不想離開半步。但是錦涵那苦口婆心,哭爹喊孃的模樣實在太讓人心疼心煩),他逼不得已從自己待了一個冬天的大廳裡走出去。

在開啟門的那一秒,冷氣噗地竄了進來,他立即收手關門。哪知錦涵比他還快人一步用腳抵住了門,隨著力氣反彈這門徹底開啟了。

“我屮艸芔茻!”時一淩把自己裹得只剩一雙眼睛,“這蒼夷國冬天是要搬遷到北極嗎?”

“少爺,馬車我已經備好了,車裡也有暖爐。”錦涵抹了抹還未幹就有結冰趨勢的淚水,“不過少爺,為了我們時家的形象,你一會兒作為代表上去的時候可不能是這個模樣啊……”

“難道他們要露天開典禮……幫我跟校長說我突然病重去不了了。”時一淩聽著就想往回走,“這麼冷的天在外面站十分鐘就會出人命的。”

“少爺這只是半露天的!”

眼看著時一淩想要往回走的勢頭並沒有減少,錦涵故技重施:“少爺!你這樣讓錦涵怎麼跟族長和夫人交代啊~~~”

哀嚎再次響起,吵得時一淩腦袋疼。

“我說錦涵啊……”時一淩準備和錦涵好好講道理,“你到底是時文韋那家夥的人,還是我時一淩的人?你難道要為了一句交代讓你家少爺真的重病倒下嗎?”

“少爺,雖然我沒參加過學院的開學典禮,但我調查過了,這麼多年開學典禮就沒人被凍倒下過,學院肯定有什麼特殊法子保暖的!畢竟好多非戰鬥系的能力者身體都不怎麼好。”

嬌弱的時一淩小少爺最終還是在拉鋸戰中落敗,當他踏入迎新典禮後臺時,本來就混亂的後臺就更加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