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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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完證, 回去給啾啾辦周歲生日。
最後還是沒有大辦。
兩家一起商量過。給孩子辦生日這種事, 多是為了聯絡親戚感情。藺家這邊人丁凋零, 藺焰塵是三代單傳,他媽媽也是家長獨生女,上頭的長輩就只有爸爸一個人,老藺總倒是想給孫子辦,但沒有親戚啊,其餘商務往來的朋友,他覺得沒必要請, 只叫了兩三個關系格外要好的老朋友,別的,沒了;楚家倒是人丁興旺,楚老師一堆兄弟姐妹, 從小是家裡頂樑柱, 但他這次一個人都不想叫過來, 之前楚汛生病還在到處找醫生時,鄉下親戚們隱約知道他兒子重病的事,個個裝成耳聾眼瞎, 生怕他來借錢。
楚老師的三弟知道楚老師要賣房子,還勸他不要賣, 說為了搞同性戀的兒子把自己的養老房子和養老金賠進去不合算,就算救回來了, 也不能傳宗接代, 然後還說他有兩個兒子, 到時可以過繼小兒子給楚老師當兒子,給他養老,他小兒子雖然讀書不太行,但是很孝順,而且喜歡女人,絕不會做出搞同性戀這種醜事。
他和他兒子還沒死,那些人已經盯著他家裡那點錢了。
楚老師失望透頂,他自認作為大哥,對親戚都仁至義盡,當年母親臨終生病住院都是他出錢,老家蓋房子娶老婆都要問他討錢,他哪次沒給,自己勒著褲腰帶。無非是大家都說,他是家裡唯一有出息的,不能忘本。
被拖了幾十年,楚老師忽然看清了,除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旁人都是虛的。分開那麼久,感情早就淡了。
他惦記小時候他背在背上的弟弟妹妹,但再怎麼惦記,還是不如君君。
他們說出讓他別管君君死活的話時,楚老師就死心了,他現在五十幾歲,退休了,也想為自己活,何必巴巴把人叫來。
當初是他們不想和他家扯上關系,那就如其所願,與其請那些白眼狼親戚,還不如請他的幾個老朋友,還有給楚汛和啾啾治病的陳醫生他們。
再加上楚汛的朋友和藺焰塵的朋友,湊一湊,總共就坐滿兩三桌。
啾啾的兩個爸爸負責出錢擺酒。
他們到場吃飯喝酒就好。
本來名單都訂好了。
莊瀚學突然找上他:“楚哥,我還以為我們算是朋友……曉珍跟我請假去你兒子的周歲生日會吃酒,我才知道,你怎麼不帶我?”
楚汛實話實說:“我以為我和你不熟。”
他這人心眼小,莊二公子曾經讓他吃過多少苦頭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莊瀚學太受傷了,說:“我沒剩下幾個朋友……”
楚汛笑說:“你怎麼沒有朋友?你不是很多朋友?”
莊瀚學唉聲嘆氣:“我回去和爸媽說了我不想繼承家産,支援我大姐姐去做,他們不樂意,把我罵了一頓。但我堅決要做,去找大姐姐商量,結果我大姐姐更生氣,說她不稀罕,帶著親信人馬分裂出走了!我現在,兩面不是人,爸媽怕我也逃,把我的銀行卡全給凍了,我先天每天吃公司食堂。”
楚汛幸災樂禍:“你現在知道公司食堂的廚子做飯有多難吃了吧?”
莊瀚學低落:“知道了,我好久沒吃頓好的了……楚哥……”
楚汛:“……好吧。”
楚汛倒不是多麼心軟,只是,莊瀚學落到這步田地,他大概有點責任,都是他隨口出的那餿主意。
唉,一頓飯也不算什麼,加張椅子,加對碗筷而已。
莊瀚學聽到楚汛答應他了,立即高興起來,又問:“不過,楚哥,你什麼時候有的兒子啊?還已經一歲了。”
楚汛:“你要麼別來了。”
到了楚汛的兒子生日那天。
莊瀚學獨自趕到,剛到門口,只聽見悠揚的音樂,並不喧鬧,還納悶了下。
沒什麼人來參加嗎?這是不是太寒酸了?
然後到了大堂,見到在場人士,莊瀚學差點跪下。左手邊沙發那坐著的特別帥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藺焰塵的爸爸,赫赫有名的藺紹元,和他在說話的幾個叔叔伯伯個個都是大佬;年輕一些的,他隨意看看,全他媽是平時爸媽拿來當成優秀案例罵他廢物沒出息的,他認出好幾個,有覃家的大兒子和元家的大兒子,藺焰塵就更不必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