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青默看向那個叫季柯的男人, 直覺他對玄燭不懷好意。

“要一起回去嗎?”玄燭道,他的聲音拉回了聞青默的注意力,“我看你也需要好好調息一番。”

聞青默道:“好。”

青煉面對常宏邈的邀請,有氣無力地嘲諷道:“可笑,當我們是傻子嗎?”

經過剛才片刻的休息,青煉找回了一點精神,他覺得這個笑得傻呵呵的男人一定是在故意嘲諷他,他都受傷成這樣了還喝酒吃菜,這人是眼瞎了吧。

因常宏邈這一出, 青煉原本只是對聞青默的厭惡瞬間蔓延到了常宏邈整個小隊身上。

毫無隊長威嚴的常宏邈幹笑,不再自討沒趣道:“看來大家都是拒絕的呢,這也叫有緣無分吧, 季道友、聞道友,那你們先回去吧。”

兩人點了頭, 一起邁步走向了客棧大門,消失在了大家的視野裡。

似乎是青煉的出聲讓動也不動的季柯回了神, 他走到青煉身邊,披頭撒發的模樣,微低著頭,非常抱歉道:“青煉師兄,很抱歉, 我輸了。”

青煉深吸了一口氣,先前一直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站立,這時倒是靠在了青平的身上。

青平一邊撐著傘, 一邊勉力扶著他,眼睛盯著地面,似乎不敢看任何人。

青煉看向季柯,並沒有怪他,表現得心平氣和道:“季柯師弟,你要是說抱歉,那我不是也要給你說抱歉了。”季柯注視他的眼神讓青煉知道他正認真聽著自己說話,所以他拉扯了一下無血色的嘴角,揶揄道,“看來季柯師弟的修為還要繼續精進才行。”

季柯道:“師兄說的是。師兄,你先回房吧,我等會兒也要回房療傷了。”

青煉點頭,然後和青平先行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青平還有禮地朝常宏邈頷首了一下。常宏邈頓時覺得這三個六壬陵人裡,大概也就只有這個默不作聲好似紅嬌二號的男子最可親了。

季柯並沒有因為輸了比鬥丟了氣度,他面向常宏邈:“道友,不知我該如何稱呼你?”

哦不,看來這位季柯道友也挺好相處的。

常宏邈自我介紹了一下,便聽季柯接著問到:“那不知剛才那位季道友又該如何稱呼?”

常宏邈並沒有立即作答,反問道:“季柯道友對季道友很感興趣?”

季柯溫文爾雅道:“是呢,看到那位季道友,我彷彿看到了一位故人,很是親切。”遺憾地長嘆,“哎,可惜,季道友似乎並不想與我交好。”

常宏邈展開瞬間出現在他手中的扇子,扇動扇子,悠然道:“畢竟只是名姓嘛,也不是能不說的吧。季道友自稱季無憂。對了,千萬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否則季道友要是生氣,就糟了。”說完,也不管季柯聞言如失了魂的模樣,怕了似的轉身朝著不知為何呆立的秋妙走去了。

“秋妙,秋妙?”常宏邈喚了數聲,還是不見秋妙回神,他疑惑地問紅嬌這是怎麼了。

紅嬌輕聲輕氣道:“秋妙姐姐從季道友出劍時就這樣了,大概是……”

常宏邈靈光一閃,截口道:“難道是因為看到了季道友和聞道友的同款劍穗,也想去編一個?”

聽到“劍穗”兩字,秋妙臉上重新有了神采,只不過大多是震驚,她喃喃道:“怎會是這樣……竟會是這樣……我早該想到的,姑奶奶這次真是眼瞎了,太失敗了……”

那天與魔修大戰時,季無憂拿出他的劍,劍上飄蕩的那抹紅,她就覺得眼熟,可當時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應付魔修上,加上深夜之下,視野受限,導致她沒來得及看清楚那劍穗和聞青默的是一模一樣的。

劍穗一樣也就罷了,兩人又是那樣親密的狀態,秋妙也是見多識廣的散修了,還能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嗎?就算沒在一起,那也定是曖昧的關繫了。

秋妙思及這些天自己對聞青默大獻殷情,對方全然無視的樣子,覺得臉都丟盡了,一張姣好的臉喪氣的不行。

常宏邈很迷惑:“秋妙,你在搞什麼鬼畫符呢?”

秋妙深吸了數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在男人裡無往不勝的秋妙。她拉著紅嬌離開,留給常宏邈一句話:“今早聞道友從季道友房間裡出來時是不是有什麼不對,你仔細想想吧。紅嬌,我們走,陪我去喝酒。”

這都什麼和什麼?

怎麼又扯上今早聞道友是否有異常了。他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啊,整個人好得很,也就嘴唇上擦破了一點皮,就算是修士,還不許人家嘴唇幹燥嗎?

常宏邈一臉懵逼,他深覺這裡面有什麼自己不知情的八卦,八卦之心熊熊燃燒,想馬上去打探一番,他還記得站在原地的季柯,回頭對他尬笑了一下,連忙跟上秋紅二人的腳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