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徒(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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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飛語的下屬們惟妙惟肖的表演了一遍當晚可怕的經歷,失魂落魄地坐回椅子上,他沒想到那個少年會那麼好命,逃到無憂山沒有被無憂山中的怪物所害,竟然還被引路仙人給救走了。這樣下去,他真的必死無疑了。
不,他不能死。
越飛語緊握椅子把手,心念電轉間,他拿出了帶來少年的修士留下的傳音石。
傳音石通體白色,看上去像顆鵝軟石,據說這傳音石是根據其中儲存了多少法力或者修士的能力來決傳送定距離的。修士教了他執行的咒語,說他這塊只夠來回一次使用的,等用完了就會化成粉末。
他將無憂山一仙人出現在風月館,將少年被帶走一事說了一遍。不管那些修士大人信不信,反正他要將風月館看管少年不利這件事的錯摘得一幹二淨。
不到一柱香,傳音石便有了迴音。那位修士中的領頭人並沒有對他的說法發表看法,只是對他說,他們明天一早就回趕到丹臨城,讓他坐好迎接的準備。
當天晚上,越飛語一夜無眠,清晨便站在自己的院落裡等待修士們的到來,不出所料,修士們禦劍而來,一落地,那領頭人抑制不住憤怒道:“仙人怎麼可能會來到風月館這種地方,別以為說這種謊話,我們就會原諒你讓那家夥跑了的事實。”
面對攜帶著法力的威能,越飛語和一眾下屬直接跪在了修士們的面前。這時候他全然沒了昨晚高高在上的姿態,面對將凡人視作螻蟻可以任由揉捏的修士們,他們只能伏低做小,不斷地懇求怒發沖冠的領頭修士原諒他們。
“大人,真的是仙人救了你帶來過來的人。我還派了人去山裡找了,那仙人一揮衣袖,我的下屬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啊。”越飛語臉上的濃妝因為汗水留下而化了開來,狼狽不堪地低著頭,不敢去看領頭修士的面目。
“你們該知道,我的這把劍落下,就可以讓你們像灰塵一樣消失在這個世間。”
領頭修士話音落下之際,如山川一般壓力壓在他的身上,讓他直不起腰,只能匍匐在地。
一旁下屬也是發出各種悶聲,從嗓子眼裡擠出難聽的聲音齊齊求饒,希望少年修士們可以饒他們一命。
越飛語心裡苦啊,本來以為是做了一次只賺不賠的生意,沒想到現在竟然要他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朝著一群最大的也就二十來歲的人磕頭認錯,雖說這些修士的真實年齡肯定不是表面那麼年輕,但果然大多數修真者只把凡人當螻蟻。
思及此,越飛語便想到了同樣是修士,甚至比這些修真者還要厲害的無憂山仙人來。那位不會出現在山下,即使有人死在山裡,那應該也是自找的,聽說都不是什麼好人,更會偶爾賜仙藥給上山凡人,也會送誤入山中的人出山。這次他的下屬進山冒犯了,也沒有下殺手滅了他們……
如此鮮明的對比下,無憂山仙人的地位一下子在越飛語心裡被無限拔高,他想著要是這次能夠活下來,就算在山下給仙人自費蓋一間廟宇,他也是願意的。
此般想著,越飛語斷斷續續艱難道:“大人們,那位仙人您可能不知道,但在我們丹臨城卻非常有名。那是我們都不敢得罪的修士,但我覺得——”嚥了口口水,“大人們或許可以與之匹敵。”
仙人啊仙人,這些修士就交給你了。
青平本就是個膽小的弟子,之前聽越飛語的傳音石中說到引路仙人就有些心慌,看向支柱般的師兄:“青煉師兄,你覺得呢?”
青煉作為六壬陵青字輩大師兄,平時就自視甚高,以他自認金丹後期的修為,自尊心讓他覺得那種人肯定就是個低修為的散仙,面上嘲諷道:“仙人?嘖,真有仙人會這麼顯山露水?那些厲害的大能們只怕都在潛心閉關修煉,怎麼可能會管凡間之事。”
另外一個弟子也有些害怕,道:“青煉師兄,要不然我們回去稟告師父,讓師父定奪?”
青煉眼睛一瞪:“你想讓師父知道我們對那賤種做了什麼嗎?”他轉頭望向遠方的無憂山,眼神狠厲地,“我們幾個人一起,絕不會抓不回那賤種。”
語畢,青煉俯視地上那些無用的凡人,不耐道:“你們也跟著我們一起。”
越飛越只能欲哭無淚地點頭應是。
當一行人來到無憂山,剛準備上山,一道黑色身影直接出現在了他們十丈之外,黑衣修士的臉上不知是施了法還是使用了法器,六壬陵一眾弟子無人看得清那人的真容。而那寬大的衣袍之下,露出了熟悉的少年人的面龐。
聞青默穿上了一身素白的衣服,先前的狼狽不在,在太陽下好似閃著光。
有那麼一剎那,青煉彷彿又一次看到了曾經那個神采飛揚的六壬陵不世之材。
不!不該是這樣!
聞青默就應該被他踩在腳底!就像前段時間那骯髒可憐的模樣,讓他覺得好笑,更讓他覺得解氣!
而現在,竟然有人護著他。
呵呵,就算護著又如何,反正再過不久他也必死無疑了。
黑衣修士沒有出手,甚至連越飛語那些下屬說的衣袖都沒有揮,只是站在那裡,無上的威壓如驚濤駭浪般壓了過來,這份壓力讓他們背上濕了一片,喘不過氣。
凡人們倒是好好站著,四處張望,慌慌張張地不知如何是好。
玄燭看著幾個比聞青默大一些的年輕修士,將目光移到其中一張驚懼與不甘的臉上,然後帶著聞青默瞬移到那人的一丈外。
聞青默輕聲對玄燭道:“他叫青煉。”
玄燭道:“青默,不用告訴我他是誰啦,反正我待會兒就忘了。”
叫做青煉年輕修士聽到玄燭的話,一張臉漲成豬肝色,一字一頓道:“我們是六壬陵的弟子,你知道得罪我們會有什麼後果嗎?你到底是何人?”
“有點士氣呢,但六壬陵又怎樣。”玄燭的誇獎話此時聽起來格外嘲諷,他看向站在年輕修士身後不敢上前的一群人,“我是何人這個問題,他們應該告訴過你。”
年輕修士們因長時間被不斷加大的威壓逼迫,逐漸抖如篩糠,連回頭看向身後凡人的力量都沒有。
他們不知道越飛語等人發現自己沒在仙人的攻擊範圍內,已經放下心來,不禁擺出了看戲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