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個人圍坐在沙發上,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但莫離能感覺到莫禕的笑並不是發自內心的。

亮堂堂的客廳,與外面形成鮮明對比。

就像,在燈光輝煌的街頭裡,總有一處沒有被光照到。

就像,遊走在四方的人,有人心裡掛念家人,有人只有自己。

昏暗的角落,仰望著光芒。

孤身的一人,渴望著溫暖。

莫離沒有進去,徒步走到她在市區買的房子。

路邊幽暗的燈光灑在地上,她喜歡一人走夜路,靜靜的,彷彿全世界只剩下自己。

不會有人來過問,不會有人來打擾,自己一個人生活,其實也挺好的。

開啟門時,看見戚畔正坐在沙發上有些驚訝,她以為戚畔這時候應該在忙著準備演奏會的事。

聽見開門聲,戚畔轉過頭看向這裡,“回來了啊,不在莫家住了?”

“嗯,本來就是去那裡躲幾天的。”莫離回答。

戚畔眯著眼看著她,“你老爸惹你不高興了,沒精打采的,跟丟魂似的。”

莫離走過來坐在他旁邊,“你說他們是不是沒把我當莫家人看,要我回來,怕不是想要我手裡的東西。”

“怎麼回事,你自己回來的沒跟你哥說嗎?”戚畔察覺到不對。

莫離搖頭,“戚畔,他……食言了。”

“你爸真打算把那女的給娶回來了啊。”

“嗯,他瞞著我,就連莫禕也都瞞著我。”莫離仰頭看著天花板。

戚畔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把手搭在她頭上揉了揉。

“當初的承諾、誓言,看來只不過是他怕死,為了活下去才隨口一說的。”

戚畔嘆了一口氣,“要是他真做到就好了,當初就跟你說不要就那群人了,你偏不。”

話音剛落,停頓了一會又繼續說下去,“後背右側被人捅了那麼一大刀,還好是右邊,要是左邊你早就在地府裡了,你也別太傷心了啊,乖乖乖。”

莫離眉頭忽然一皺,但很快平緩,她衝戚畔笑了下,起身回房間。

關上門之後,她貼著門面,呼吸有些急促,微微顫抖的手捂著胸口。

額頭開始冒冷汗,她感覺好像有千根針扎進心臟一樣,只覺得一陣窒息的絞痛湧上。

她想去拿抽屜裡的藥,剛踏出一步只感覺眼前一片黑,整個人往前栽了下去。

客廳裡的戚畔聽見裡邊有聲響,站在門口敲了三聲,沒有回應開啟門發現莫離倒在地上。

“莫離,莫小離!”戚畔喊著,彎下腰打橫著把她給抱起來。

基本上是飆車飆到醫院的,但只比平常快了幾分鐘,畢竟是在市區車輛多,再怎麼飆也不可能像在空曠的地方飆的那麼快。

把莫離送進搶救室他才坐下,戚畔想了想現在這情況要不要打給莫禕跟他說一聲。

剛準備播出,陸景恩就打來,“這麼會選時間打。”

“我每天晚上九點都會發資訊給阿莫,她在哪?”陸景恩問。

“醫院裡,過來一趟吧,正好我這邊也愁著。”報了醫院的名字後,沒幾分鐘陸景恩就趕來了。

他抬頭看了眼,搶救中的牌子還亮著,“阿莫怎麼了,怎麼就突發心臟病了?”

“來來來,先坐下,”戚畔招呼著他坐下,“你先聽我慢慢說,也幫我想想法子。”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一遍後,戚畔就問:“你覺得要告訴莫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