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此情不渝，為你而痴！

人生無常悲歡盡，月圓月缺在心中。看庭前花開花落，嘆人間聚散匆匆。

“我說白羽將軍，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行啊？”靈鹿看著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個不停，有點不耐煩了。

“放行，現在就放行，請！”白羽對著靈鹿抱拳道，雖然他對靈鹿並無好感，但既然是隨花語溪一起前來的，不管怎麼樣，總要客氣客氣一番。白羽隨即用手中長矛直指蒼天，口中唸了幾句，便召喚出他的愛獸白虎。“白虎，帶她們去見自己想見的人！”白虎威風凜凜，一副純白的皮毛把它高高在上的尊貴襯得淋漓盡致，十分養眼。

白虎自白羽尚在襁褓中，便寸步不離地跟在白羽身邊守護著小主人。自從來到這九天聖地，還從未見主人為誰破了例。它不禁朝花語溪看了一眼，眼裡多了幾分警惕和不友善。

不過，白虎怕耽誤了時間，惹小主人不高興，還是馬上收回眼光，轉向主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謝謝帥神仙！”花語溪咧著嘴對著白羽笑，那笑容像陽光裡盡情綻放著的向日葵，明媚到白羽的心中。有那麼一瞬間，白羽恍了神，眼光定格在花語溪的臉上，再也捨不得移開。

“孽緣！”靈鹿是過來人，哪裡看不出白羽已經對花語溪動了心。只是靈鹿曾聽主人提起過白羽，白羽乃是天地共主白未大神最小的兒子，也是白未大神最疼愛的兒子。無奈被一心想要復仇的黑暗力量派暗巫趁虛而入，在白羽出生時便下了最狠毒的詛咒！那詛咒便是一旦長大後的白羽動了情愛之心，天地將盡毀於他的初吻中！而那時便是黑暗力量捲土而來、統治世界之時。

白未大神迫不得已，只得狠下心來將嗷嗷待哺的白羽安置於這九天聖地之中，讓他日日夜夜守護在這九天聖地之中，不得離開半步。而白羽的母親，不忍尚是嬰孩的白羽獨自去面對未來的風險，竟不惜用自己的血，試圖召喚出上古神獸——白虎，讓白虎代替她，保護白羽。未曾想召喚白虎的過程十分艱辛，血液將盡卻仍然召喚不到白虎，一滴、兩滴……白羽的母親一直堅持到最後，直至氣血用盡、生命結束的最後一刻！所幸白虎被月神愛子之情所感動，趁勢而出。

白虎乃是上古四大神獸之首，生性倔強，高傲無比，從不屈服於任何人。傳言天地間唯有月神高貴純善之血，才能召喚於它。而白羽的母親正是月神——月朦朧！白未大神知道愛妻捨命召喚白虎，保護自己的兒子，傷心不已。痛失愛妻，他一怒之下，帶領自己的九個孩子，和天地諸神，傾盡所有兵力，一舉想把黑暗力量殲滅。

那一場戰爭，兩方軍隊拼個你死我活，一直戰了九九八十一天，戰況十分慘烈！由於黑暗力量在生死存亡之際，誓死頑強抵抗，白未大神率領的軍隊損失慘重，諸神之星一一隕落。而黑暗力量也是屍橫遍野，慘不忍睹。那一戰，到最後，誰也沒能打敗誰！只是雙方都無力再戰，所以各自都退回到了原來的陣地，從此互不侵犯。

花語溪的父親南海臣也正是當時參戰的海神，只是隕落之時，他的生命之星尚有一息尚存，便墜落凡塵，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後來南海臣和花語溪的母親——靈界界主玉嬌龍相識相戀，以致招來殺身之禍。不過陽壽盡喪時，也是海神靈魂迴歸之時。所以，玉嬌龍找不到南海臣，是因為南海臣凡人之身已滅，恢復原來海神之魂，在這九天聖地之中安歇。

九天聖地除了神仙的靈魂在此安息外，別無他人。白未大神認為自己的兒子在此地更安全，根本沒有機會也不可能會對誰動了情愛之心。當然，他也想借此，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接受九天聖地之靈氣的陶薰，淡化魔咒的力量。多少億年過去了，白羽這一顆心一塵不染，純潔高尚，是這天地之間唯一至靈至聖之心。

靈鹿可不希望天地因白羽而毀於一旦，倒不是她有多高尚的悲天憫人情懷，她只是不想這場浩劫傷害到主人而已。主人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是她的所有所有！所有對主人不利的就是她的敵人。

白虎領著花語溪和靈鹿，步入無塵之界。它對著無塵之界大吼一聲，兩道強烈的光影瞬間從天而降。

“主人！”

“父親！”

靈鹿和花語溪見到那光影，不約而同地大聲呼喚。

“小露……”九天原尊見到靈鹿，心中一顫。小露是九天原尊對九天靈鹿起的暱稱。

“主人……”靈鹿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淚流滿面。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這麼執迷不悟？”九天原尊見靈鹿傷痕累累，心疼不已。特別是那塊擋在靈鹿半邊臉上的傷疤，更讓九天原尊的心揪成了一團。以前他的小露是最愛美的，這麼痛苦的煎熬她又是怎麼度過的？！可九天原尊依然不露聲色，他不能再讓靈鹿越陷越深。

靈鹿聽到主人這一問，心瞬間冰冷到極點，自己千辛萬苦，受盡恥辱，費盡心思來到此處，可沒有想到竟得到主人的這麼一問。為什麼，他連句關心的話也沒有，為什麼他看著自己的目光不再像以前那樣溫和？難道是因為自己的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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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們一起回去吧！”靈鹿強忍心中的悲傷，做出最後的乞求。

九天原尊閉上了眼睛，漠然地轉過頭去，不敢再直視靈鹿。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改變主意，狠不下心來。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如此不堪的你，從今往後，我不再是你的主人，我也沒有你這樣醜陋無比的寵物！”九天原尊說完，轉身而去。這一轉身那麼決絕，不留一絲餘地。

“主人……”靈鹿再看，已不見主人的身影。“寵物……醜陋無比……不再是我的主人……”靈鹿抱著自己的腦袋，拼命地搖晃著。不，她不相信主人會嫌她醜，不相信主人這麼狠心拋棄她……

“父親，靈鹿她……”花語溪看著情緒崩潰的靈鹿，有點擔心。

“溪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都必須自己去解！神仙有，魔道有，凡人有，靈獸也有它自己的劫，且更兇險，需要靠它自己的勇氣和慧根去解。我們旁人幫不了它們的。”南海臣知道女兒一片好心，想要幫靈鹿。可畢竟誰也不是誰的救世主，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父親，溪兒懂了！”花語溪明白父親的苦心，她看著父親鬢角上的幾縷白髮，心底一酸，眼角噙著淚。

“溪兒，過來，讓父親好好看看你！”南海臣慈愛地看著女兒，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父親……”花語溪依偎在南海臣的身邊，千言萬語化成無聲的感念，盡在這一相聚的時刻中盪漾開來。

“溪兒，帶著靈鹿回去吧！一切自有上天的安排，苦也好，樂也好，都是最好的安排。莫強求，莫執著！”南海臣雖然捨不得女兒，但是他相信，他和女兒，他和妻子，他們一家三口，終會有重逢相聚的那一天。

“父親……”花語溪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一看到父親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她瞬間懂得了父親的心意，朝父親點了點頭。

南海臣朝靈鹿略施一法，靈鹿便不再言語，昏睡過去。

“兩個時辰後，它就會醒過來的！”

花語溪不捨地看著父親，帶著靈鹿慢慢離去。南海臣向女兒揮了揮手，一直目送著女兒的離去。

白羽站在遠處，戀戀不捨地看著花語溪漸行漸遠的倩影，直至那俏麗的背影終變成一個小圓點，最後消失在遠方。白羽心中惆悵，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她的笑容，何時才能再和她說上一句話。他一臉茫然，抬頭看了看天，天邊的彩雲像在追逐著什麼，卻又怎麼也追不到。

寒夜漫漫寂寞深，鐘聲敲斷萬重山。為誰執念為誰痴，此情不渝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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