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假難分，人心易冷！

山水風流三千里，青山寂寂，路遠山高，坦蕩馳騁天地間。

“宋姑娘，你交給我的事都辦得差不多了。按日子來算，半個月後我們就可以動手！”喬恩賜眯著細長的眼睛，對宋雁蓉不緊不慢地說。“好，很好！喬副幫主果然利索，做事滴水不漏！能夠和喬副幫主合作，真是幸事！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事成後，別忘了要收拾乾淨，別到時候落下什麼把柄！”宋雁蓉雙眉舒展，得意地笑了，“李慕陽，你就等著瞧吧！”隨即她剛才還堆著笑的臉又像履上烏雲般，透著一股陰森之氣。喬恩賜看著眼前陰晴不定，綿裡藏針的宋雁蓉，有些不祥的預感。和這樣的女人合作，會不會太危險？他自己在心底暗暗感嘆，都說最毒婦人心，李家攤上這麼個仇人，往後的日子可有得受了。“你隨身帶著的香囊，切記每日要按時按量新增！”宋雁蓉吩咐道，她就怕萬一出差錯，全盤皆輸，功虧一簣！“宋姑娘，請放心，一切都有按照你的吩咐去做。”喬恩賜嘴上雖客氣，心裡卻恨得牙癢癢的，遲早他要好好收拾這個宋雁蓉，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受別人的威脅！喬恩賜的心思宋雁蓉早就看出來了，但她早有打算，所以也就懶得理會。

“父親，近日您臉色不大好，孩兒讓張老醫生來給您瞧瞧吧？”李慕陽見父親最近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有點擔心。自從母親去世後，他看到父親為母親的去世而悲傷憔悴，日益蒼老，深深地感受到父親對母親的一片濃濃情意。而自打他接掌黑龍幫後，幾次險中求勝，差點丟了性命。幾番親身經歷，讓他體會到江湖竟如此兇險。慢慢地他也懂得了以前父親對自己那麼冷淡那麼嚴格，其實是一番良苦用心。“無礙，陽兒。我只是有些疲憊，休息一下就好，不用勞煩張老醫生。最近情況如何？黑龍幫一切還順利吧？”李冰寒見兒子已是有擔當的人，心裡甚感欣慰。

“稟父親，五毒門近來作惡多端，擾了我們幾個地盤，孩兒已命李護法和黑龍幫幾個弟子將作惡之人一一處理，給他們個下馬威，料想近期他們應該不敢再來挑事。暗焰派野心不小，四處蒐集江湖各幫派的秘密情報，我猜他們是想借此來牽制各幫派。孩兒還發現，三劍幫和武當派有些弟子暗中和魔教勾結，居心叵測……”李慕陽對江湖情勢瞭如指掌，一一稟報給父親聽。李冰寒聽後，點了點頭，剛想吩咐幾句，沒想到這時候卻不停地咳嗽起來。“父親，孩兒還是扶您進屋休息吧！黑龍幫的一切就交給孩兒，父親請勿掛心，好好養身體！”李慕陽扶著父親，走進內院。

“幫主，您要多保重啊！來，快喝下，我剛讓敏丫頭熬的。每天都要堅持喝啊，這可是我特意讓人用雪峰採來的雪蓮心秘製而成，是養生的好寶貝呢。”喬恩賜說完，一勺一勺地喂李冰寒喝下。李冰寒笑了，說：“想當初，我們一起闖蕩江湖，威風八面，刀光劍影何嘗皺過眉頭！如今竟要靠這些東西來養，不服老是不行了。難得你這麼有心，每天都過來看我。”李冰寒拍了拍喬恩賜的肩膀。“幫主，這些都是小事，何足掛齒！只有您身體康健，我才能安心。幫主您待我恩重如山，我喬恩賜此生莫齒難忘！”喬恩賜抹著淚，握著李冰寒的手。“你看你，還幫主幫主地叫，成何體統。如今陽兒才是黑龍幫幫主，你們這些老前輩還得多指點指點他。都說男兒眼淚不輕彈，恩賜，你這會兒怎麼像個娘們？對了，我這兒還有些比較珍貴的人參，待會你記得帶走，給你老母親補補！”

“幫主，我叫習慣了。現在也改不了口，您就讓我還是這樣稱呼您吧！難得幫主還惦著我母親，我代母親謝謝您。”喬恩賜跪下痛哭，他心裡很愧疚，自己竟然會對李冰寒下毒，他罵自己禽獸不如！“起來，快起來！”李冰寒扶起喬恩賜，“這麼多年，你我兄弟一場，肝膽相照，我們不分彼此。自當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你堂堂黑龍幫副幫主，這樣哭哭啼啼，讓人見了還不笑話你？”說完，李冰寒咳嗽得更厲害了。“幫主，都怪我，又惹您咳嗽，快把剩下的湯喝了，涼了就不好了。”“好！”李冰寒接過喬恩賜手中的碗，把剩下的湯一飲而盡。“恩賜啊，上次我讓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嗎？”“幫主，放心，半個月後，我把人抓來給您，人證物證俱齊，到時候也容不得那下毒之人再狡辯。”喬恩賜說得頭頭是道。“好，這就好！待你查出對陽兒下毒之人，我定不饒他，必讓他生不如死！”喬恩賜望著李冰寒殺氣騰騰的樣子，竟有些害怕起來。那日宋雁蓉對他說的話言猶在耳，“如果讓他知道是你對他的兒子下毒，你想一想他還會留你的命？以李冰寒的為人，你一家大小還能有活口？”他禁不住打了個冷顫。“看來，我身上的香囊要加重份量了。”他暗暗盤算，他怕真相大白那日，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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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哥，我怎麼瞧那喬副幫主最近對老幫主日日獻殷勤，怕是沒什麼好事吧？”林霜葉嘴裡還吃著核桃仁，邊說邊嚼，唾沫橫飛，話也說得不清不楚。“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吃，吃成個大胖子，到時候看還有哪個男人會要你？”李慕陽一手奪過核桃仁，也跟著吃了起來，邊吃邊說“香”。“沒有男人就沒有男人，有什麼了不起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除了李大哥你。”林霜葉色眯眯地盯著李慕陽，眉毛挑了挑。“得了，得了，別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李慕陽一見林霜葉就噁心，同樣是女人，怎麼差別就這麼大？他的蓉兒如出水芙蓉，美得讓人心醉！再看看眼前的林霜葉，一副邋邋遢遢的樣子，沒有一點女人樣，倒像極那跳樑小醜！他實在是搞不懂，上天怎麼會這樣捉弄人！

“我知道你嫌我醜，礙了您老人家的眼！你的蓉兒那麼美，是仙女，高高在上。我就是地上的泥巴，你踩到了還怕髒了你的腳！”林霜葉用袖口擦了擦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李慕陽被林霜葉瞧出自己的心思，一時無語，只好說：“嗯嗯，這個，我還有點事必須到幫裡親自處理，你自個兒好好玩吧，別再跟著我！”說完轉身就走。林霜葉看著李慕陽走遠的身影，自言自語道：“李大哥，什麼時候你才能接受我對你的一往情深？什麼時候你才能躲過那個女人的死劫？哪天你需要我為你而死，我會毫不猶豫地付出我的生命！”林霜葉眼底泛紅，無論李大哥怎麼對待自己都無所謂，她只求她的李大哥能一世平安！

“他會明白你的一番情意的。”盲婆婆哈哈笑著。“婆婆！您怎麼偷聽別人的話？”林霜葉一臉嬌羞。“我看是你的眼裡只有你的李大哥，連我這盲老婆子走近都沒察覺吧？”盲婆婆笑得那麼開心，她知道有林霜葉在，就會照顧好李慕陽的，她真心希望這兩個孩子能走到一起。“婆婆，您就別再取笑霜兒了。婆婆，我帶您去後花園走走吧，前些日子我特意為您種的茉莉花，這會兒開得正香呢！”林霜葉調皮地對盲婆婆說，她邊說邊抬手，輕輕地為盲婆婆整理額頭上的一縷頭髮。“好，好，就你這娃細心，還記得我最愛茉莉花的香味。”盲婆婆一臉慈愛，開心得咧開嘴，露出了僅有的一顆牙齒。她握著林霜葉的手，跟著林霜葉步履蹣跚，向後花園走去。

真真假假難分辯，念念心隨，一往情深，昨夜今朝不言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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