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堡有許多印度人和白人在拍照, 還有一些印度女人和印度女孩,也在拍照。

只有在這樣的景區地點, 才會看到這麼多的印度女性,平時酒店餐廳裡,都是男人。

唐玥與盛文修站在琥珀堡人群之外的偏角落裡。

姑娘仰頭眨眼, 問著不太相幹的話。

男人微微垂眉,似是在考慮如何作答。

輕風拂過, 風中不再是印度香料味兒,捲入盛文修鼻尖兒的氣息是小姑娘發上的椰奶香味兒。

他微偏開頭躲開她的視線, 看向正在聚堆拍照的人, “不記得了,大概掉在哪裡了吧。”

唐玥手指勾了勾雙肩包的袋子, 幽幽哀怨道:“二哥, 你知道我那條絲巾多少錢嗎?”

“嗯?”

唐玥舉起四根手指, 認真強調道:“四位數。”

盛文修眉目平靜,“你現在,在敲詐?”

“沒有在敲詐, 我沒向你要錢,就是覺得你應該對我的損失有所賠償。”

“你說。”

唐玥淺笑了下, 從揹包裡拿出個單反相機來,遞給盛文修, “暫時當一下我攝影師,幫我拍照唄?”

“……”

唐玥自認為還是蠻佔理的,因為盛文修把她的絲巾弄丟了, 她也不要賠償,就讓他幫忙拍個照片嘛,還是很簡單的。

不等盛文修答應,她搶走他手裡的遮陽傘,反手掛在她雙肩包後面的背帶上,單反開機,開啟液晶屏,取景和位置都找好了,演示給盛文修看,“二哥,你看這個九宮格,一會兒我會從鏡頭外大步走進來,你先按一半的快門,我會邊走邊回頭沖鏡頭笑,我走到這個格子的時候,你快門按到底,一直按,就是高速連拍了,很簡單的。”

小姑娘站在他右側,相機伸在他身前,展示著如何操作,同時腦袋幾乎垂在他胸膛前。

她斜戴著帽子,大剌剌的露著耳朵。

耳尖兒被陽光晃得清透粉嫩,像是手感很好的樣子。

盛文修緩緩抬手,捏住她的耳尖兒。

很輕地,拽了拽。

唐玥頓時愣怔住。

他指尖溫熱,觸碰到她耳朵時,有股絲絲麻麻的帶著熱度的小電流,直直地流傳進她不可說的難以啟齒的部位。

她耳朵向來敏感,連去發廊都不敢讓人給她掏耳朵的。

他這是。

幹嘛呢?

盛文修眼看著小姑娘的耳朵迅速變紅,並大片地蔓延到臉上,整個腦袋都變得通紅,幾乎紅得滴血。

他輕笑了聲,捏著她耳朵,將她提溜到一旁,“我會用。”

唐玥不自覺地揉了揉耳朵,又細又小聲的應著,“哦。”

會就會唄。

幹嘛要掐她耳朵。

盛文修將唐玥揹包上掛著的傘提走,找了個石凳,長腿自然前伸,對她微揚下巴,“去吧。”

說罷,他垂下眼瞼,專注地調整著焦距和光圈。

唐玥背對著盛文修往前走,心跳還在噗通噗通,感覺臉發脹又發燙。

雙手用力捂住臉,狠狠揉了揉臉,嘴裡發出一陣小狼嚎的嗚咽聲。

太尷尬太窘迫了,為什麼要捏她耳朵嘛。

唐玥還在繼續往前走,後面低醇的嗓音叫住她,“可以了。”

聲音不近不遠,隨風而來,她耳朵動了動,又開始覺得酥麻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