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修沒有吸煙的愛好, 一年到頭,也就能抽個三五支。

他自律性強, 強到沒對任何東西有過癮。

服務生朝他說句稍等,轉身去取了,片刻後歸來, 手上拿著盒印度煙和打火機。

盛文修垂眉看了眼煙,煙盒封面是難看到惡心的黑爛肺。

算了, 沒什麼興趣了,他擺擺手, 不需要了。

唐玥那邊還在拍照, 搭配的服裝顏色靚麗,時而加減衣裳, 疊穿的, 怪穿的, 她很有魅力,好似不管怎麼穿,那畫面都跟幅精緻漂亮的畫似的, 極其養眼。

旁邊有白椅,盛文修沒坐, 頭微靠著石柱,漫不經心的看著那一幕。

唐玥正對著鏡頭表現冷豔時, 忽而抬頭,正看到盛文修。

她立即綻放開笑容,朝他招手, “二哥。”

盛文修眼角勾起抹笑,閑庭信步至崇忻身後。

沒走進拍攝畫面裡。

唐玥又朝他招手,“二哥,陪我拍幾張背影唄?留著以後用。”

她琢磨著,萬一以後有人黑她,說她在烏代布林跟富豪在酒店又度過三天四夜什麼的,就可以甩張跟盛文修的合影給黑子了。

盛文修看了眼崇忻後,卻沒應她。

只道:“已經沒有偷拍的人了,不需要擋箭牌了吧?”

如果攝影師是孟樊影,他就拍了。

可此時是崇忻,雖崇忻嘴上說對唐玥沒想法,他仍舊持懷疑態度。

倘若崇忻和唐玥是老相識,崇忻還對唐玥有心思,他過去和唐玥親暱擺拍,像耀武揚威般,沒勁。

唐玥也不勉強,道了聲好,又去拍照了。

小姑娘工作時很專業,有氣場,倒是適合神珠婆婆這個名字了。

盛文修看了會兒,接到程邵澤電話,轉身到一旁去接。

走得很慢,散步般。

程邵澤聲音裡沒風流,是擔心,“我在療養院看司教授,他又受傷了。”

盛文修停下腳步,仰頭看太陽,被光刺得眯起眼,露著條狹長的縫。

他問:“他兒子去看他了嗎?”

程邵澤嘆氣,“沒有,都沒有。”

“護士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就是精神不穩定,碰著尖的東西就劃,沒尖的東西也磨成尖的。我說二哥,我記得我還陪你上過他的課呢,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後來你在他事務所實習,他也是能言善辯的,這才幾年啊,司教授現在怎麼就這樣了?”

盛文修沿著石階,一級一級地走著,“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無非就是那些事。”

“你又這麼搪塞我,哪些事啊?”

盛文修沒答,話鋒一轉,“當年欺負舒醫生的主任被人告了,過兩天她會先回國,你有空的話,就陪她去了解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