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瀝——”,自半敞的房門外忽的傳來了雨聲。

夏季的雨水迅捷而猛烈,擾亂了此時室內三人思緒。

狗頭少年沉默不語,正在等著對面黃裙少女的答案。

“勉勉強強吧,剩下的記得下次還我。”

直到聽到李欣曦的這個回答,陳沐這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我說小兔崽子……”,耳邊忽然傳來大爺那賊兮兮的聲音。

“你們兩個小傢伙,這種事情就這麼當著你家大爺的面商量的啊。”

“您不是我大爺嗎?這種徹夜不歸的事情怎麼敢瞞著您。”

“是的是的,怎麼說也是一家人呢。”,黃裙少女亦是起身繞至大爺身後為其捏起了肩。

“我說小丫頭,你這捏肩手法和誰學的啊,倒是感覺挺熟練的。”

“這個嘛……”,李欣曦聞言吃吃的笑了數秒,再將視線投射至茶几對面的陳沐身上。

“有一半是跟著咱們家小兔崽子學的,至於另一半嘛……”,李欣曦將捏肩動作給加重了些。

“那是以前揪陳沐這個臭小子的腿學到的。”

“誒誒,就是這個力度,舒服。”,感受著自肩膀上傳來的揉捏感,大爺享受性的眯起了眼。

但這種老少和諧的畫面僅僅持續數十秒,便被糟老頭子的一聲迷惑問詢給生生中止。

“說起來腿……”,話音未落,大爺已然很是自然的將旁邊玩著毛球的豆皮給一把抄起。

“總感覺,我忘了些什麼挺重要的東西是的,就像是抱著這小傢伙的感覺,倒是挺舒服。”

“嘶嘶——”,此時被大爺抱著的豆皮雖是未有掙脫,口中的忿忿低吼聲卻是響個不停。

“外面在下雨,等下會感覺挺悶的吧。”,陳沐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面一人一貓搖了搖頭。

“大爺,我覺得你還是把人家豆皮給放下吧,不然她等會搞不好又會熱得抓你。”

“抓就抓,搞得我還怕這小傢伙一樣,反正針都已經打了。”

一語落,糟老頭子乾脆低下頭去,用下巴的粗糙鬍鬚磨挲起了豆皮圓滾滾臉龐。

“這不摸還不知道,你這小傢伙,倒是最近這幾天比之前長胖了好多。”

老人那慈祥和藹的聲線再次夾雜著小雨響起,只不過這次懷中豆皮卻是沒了反抗。

“這個動作,也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與懷中淡黃貓貓親暱片刻後,糟老頭子再次抬起頭望了望對面陳沐。

“看到沒小兔崽子,這種動作在馴服雌性生物時可是相當有效。”

“只限於豆皮——”,李欣曦相當肯定的點了點頭。

“只限於豆皮——”,陳沐亦是相當附和的點了點頭。

“要是狗子你敢用鬍子扎我,我不得拔掉你這一頭狗毛。”,李欣曦再次瞪了陳沐一眼。

“再者說,我也沒啥鬍子啊,這不是才十幾歲嗎?”,陳沐臉上現出無奈神色。

“倒是大爺你,這鬍子真的得該刮一颳了,看著都扎手。”

“不刮不刮。”,聽聞此言,大爺再次炫耀式的摸了摸下巴爛渣鬍子。

“就算你們兩個小傢伙不喜歡,也會有別人喜歡的。”

“比如小雨,再比如豆皮。”

說話之間,大爺終於想起了那個被遺忘許久的動作,卻是一把摸到了懷中豆皮的長長貓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