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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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老久老久以前,就和這杯酒一樣老。”
故事的開端始於糟老頭子的一個奇妙比喻。
四月的春雨淅淅瀝瀝。
下雨的日子布鋪的生意總是不好。
年輕夥計百無聊賴的蹲在門檻看著街上的稀落行人。
雨滴混雜著行人的急促腳步濺落在青石街上,發出陣陣的嘈雜聲響,令他略微有些心煩意亂。
夥計在鋪子做事已經有了兩年,平日沒啥別的愛好,那點工資全用來了買菸。
年輕人在衣服口袋上下摸索起來,許久才掏出了一根皺皺巴巴的老刀牌香菸。
但今天的落魄夥計翻遍了口袋上下,卻是怎麼也沒摸索到那盒火柴。
其實火柴在下雨天很難點燃,除非——那盒火柴是別人手裡接過來的。
“給你——”,隨著一聲略顯慵懶的聲音響起,落雨門檻前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雙女人的大長腿來。
夥計順勢抬起了頭,目光從女人那白皙的小腿一路上移,越過女人玲瓏有致的身材,最終在她那精緻的下巴處生生停滯。
從女人那一雙精緻小鞋和優雅的青色旗袍可以很輕鬆的判斷,夥計和女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所以夥計沒有繼續向上移動視線,也沒有選擇接過那包火柴。
“給你就拿著——”,見夥計許久未有動作,女人自顧自的將火柴塞入了夥計懷裡,隨即將油紙傘輕立在了門檻旁邊。
一般人只有在晴天才會來買布,可女人卻是常喜歡在雨天撐傘來到鋪子。一邊聽著布鋪外那淅瀝瀝的小雨聲,一邊慢悠悠的挑選著新到布匹。
鋪子裡不只一個夥計,但只有他這麼一個英俊又能幹的夥計。老闆娘其實留在他鋪子裡是別有用心,所以偷會懶也沒關係。
夥計在鋪子外蹲了半分鐘,直到抽開那盒火柴把裡面夾著的一團紙條攤開,這才悶聲抽起了那根菸。
皺巴巴的紙條上用娟秀字跡寫著八個字,“適逢季雨,願郎撐傘。”
但年輕夥計讀書少,他只認識雨傘兩個字。
“小全——去幫人家送送布匹。”,從鋪子裡傳來老闆娘的高聲呼喊。
“好——我馬上就來。”,伴隨著一句懶懶散散的回應聲,夥計有些煩躁不安的回了鋪子,將菸頭一把丟在了門檻旁邊。
在其身後,那根未熄滅的菸頭將油紙傘生生燙出了一個小洞。
這天將女人送到那座大宅子時,兩人的衣服都溼漉漉了半截。
那天的天氣是小雨,女人的名字恰好也叫小雨。
那是兩人的第一次同行,始於一把破洞的雨傘。
此時餐桌對面。
不同於陳沐的潤色版還原,原版故事是從罵罵咧咧的大爺嘴中吐出。
“那時候你的大爺不僅不老還挺帥,只是讀書有點少,兜裡也沒啥錢……”
“後來呢?”陳沐和李欣曦的眼眸裡盡是好奇神采。
“後來,嘿嘿嘿……”,大爺咳嗽了兩聲,色眯眯的摸了把自己老腿,“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都做了。”
話語一轉。
“那年的春雨下了很久,但第二年的賊老天卻是沒下多少場雨,小雨後來也越來越少來鋪子。”
夥計時常在那所大宅子前觀望,卻是很少再見到那個青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