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他小小年紀便已有了君子之風,倒是讓某些人起了不必要的心思。

不過,如此也好……

饒得是跟在他身邊多年,可夏公公卻猜不透他的心思,故而更加恭敬地垂著頭。

兩位皇子畢竟年幼,離長大成人還有些時候,朝臣們在朝堂上提了幾回後,見趙贇毫不理會,自然也不敢再提,畢竟誰都怕不知什麼時候便觸怒了他。

而過得幾日,未滿五歲的二皇子便被啟元帝扔給了庚太傅,讓他跟著皇長子等一幫比他年長好幾歲的半大孩子讀書習武。

淩玉聽後滿是詫異:“陛下難道沒有從朝廷大臣府中,挑選幾個年紀相仿的孩子陪伴二殿下麼?”

“陛下顯然並無此意。”程紹禟隨口回答,皺眉望著沖他流著哈喇子的小木頭,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

“……如此也好,小孩子跟著大孩子,大殿下又是那樣的性子,想來二殿下能學得更好。”淩玉略思忖片刻,道。

“嗯,如今二殿下每日除了讀書習武,還要到禦書房裡應付陛下不時的抽考。”程紹禟又道。

淩玉聽罷便笑了:“看來二殿下近來的日子不好過,怪道好幾回進宮沒有見到他。”

程紹禟微微一笑,並沒有告訴她,小家夥雖然跟著兄長等大孩子一起學習,但庚太傅私底下教授給他的,卻是帝王之術。

陛下的心思已經很明瞭了,皇長子為賢王,皇次子為儲君。朝中的聰明人或多或少也猜得出來了,故而這段日子關於立儲的呼聲也漸漸地平息了下來,原本與謝府走得比較近的人家也漸漸地開始疏遠了。

至於將來是否會有變數,程紹禟並不能肯定,但他也不願再花費心思多想這些。

“方才我聽小石頭說,褚大人告了半年假?”淩玉摟著小兒子逗樂了一會兒,忽又想起此事,遂問道。

“確有其事。”程紹禟意味深長地回答。

淩玉見他的笑容有幾分古怪,不禁起了好奇心:“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難不成此番他告假另有緣故?”

“確是有些緣故,只如今我也不便多言,咱們且等著看熱鬧便是。”程紹禟道。

淩玉雖然好奇,但聽他這般說,便也沒有再多問。

小木頭未滿周歲時,程紹禟便開始準備給他起名,也是巧了,小家夥五行果真是缺金的,一聽到這個,小石頭便拍掌笑了:“弟弟叫程三金!”

“程三金?”程紹禟詫異,又看到王氏及淩玉等人只捂著嘴笑,更覺不解。

程紹安扶著大腹便便的蘇凝珊坐下,笑著將當日淩玉給女兒取名時的戲言向他一一道來,末了還道:“大哥若是覺得三金不好聽,便不如便依了當日大嫂所言,小木頭便叫程咬金吧!”

蘇凝珊沒好氣地嗔了相公一眼:“盡瞎說!”

程紹禟啞然失笑,仔細思量了片刻,一拍大腿道 :“既如此,還是叫程鑫吧,正好全了五行,又與他們兄妹的姓名相配,一聽便是一家子兄弟姐妹。”

“那日後生的孩子再是五行缺金或缺水的,該如何起名?”王氏笑問。

“這還不容易?程又鑫程又淼便可以了。”淩玉不以為然地道。

王氏:“……有你這樣當孃的麼?”

淩玉滿臉無辜,讓眾人看得哈哈大笑,小木頭咿呀咿呀地踢著小手小腳,彷彿也在笑著娘親的不著調一般。

又隔半年不到,告假的褚良便歸來了,身邊還帶著他的新婚妻子,只當淩玉看清楚那女子的容貌時,嚇得險些下巴都掉了。

“杏屏姐?”

蕭杏屏有些羞澀地應道:“是我。”

“這是怎麼回事?你與褚大人……”淩玉早前雖然有想過這兩人之間或許有些什麼,但卻沒有想到褚良告假半年便完成了終身大事。

“其實我與他許多前便已經認識了,那時候我也還不曾嫁到程家村去,他是我孃家附近村子的獵戶之子,曾經也幫過我幾回,只是後來他父親過世的,他便離開了村子,一直音訊全無。”蕭杏屏緩緩地說著那些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