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3頁)

把人折騰夠了才假惺惺地來侍候。

程紹禟也不惱，好脾氣地侍候她穿好了衣裳，又替她換上鞋襪，最後幹脆把她抱到了梳妝桌前，一副打算侍候她梳妝打扮的殷勤模樣。

“難不成程校尉還學會了替婦人畫妝？”淩玉透過銅鏡望向他，戲謔地問。

“娘子若是不介意，我倒是想體會一番文人騷客所言的畫眉之樂。”程紹禟笑道。

淩玉啐了他一口：“連筆都用不好之人，我是瘋了才讓他替我描眉！”

程紹禟輕笑，倒也隨她，坐到一旁，看著她熟練挽了個簡單大方的發髻，又給自己畫了個淡雅怡人的妝容，最後從妝匣子裡挑了支金步搖，對著銅鏡比了比，這才插進了那如雲般的發髻當中。

“我竟是不知，原來僅是看著娘子這般梳妝打扮，也是覺得賞心悅目之極。”程紹禟笑道。

淩玉拿著桃木梳子輕敲了敲鏡裡的他，嗔道：“我竟也不知，你什麼時候也學得這般油嘴滑舌了。”

程紹禟又是一陣輕笑。

在出徵聖旨下來之前，若非必要，他都不會外出，只是把更多的時間留給家人，尤其是妻兒。

想到自到了京城後，夫妻聚少離多，父子間相處的日子更是愈來愈少，他便是一陣愧疚。

唯一讓他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家人，給予他最大的體諒與支援，除了程紹安不時嘀咕著他好不容易讓人刻好的‘定遠將軍府’橫匾，才沒掛多久便換下來了，白費了他的一番心思。

對程紹禟想要再生個孩子的心思，淩玉自然是知道的，其實不管是他，便是她自己，也希望能再生幾個孩兒，至少讓家裡變得更熱鬧些。

故而，當王氏苦惱地將小石頭當日那番不想要弟弟妹妹的言語告訴她時，她頓時有幾分哭笑不得。

那小壞蛋可真是……

婆媳二人正說著，小石頭便如一陣風似的從外頭跑了進來，直直便撲進淩玉懷裡，哇哇地叫著：“娘，你快些給我生個弟弟，不，要好幾個才行！”

淩玉笑著摟緊他，在王氏又驚又喜的神情中問：“為什麼又想要弟弟了？”

“兄弟可以有難同當，有了弟弟，爹爹就不會只盯著我念書習武了……”小家夥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地回答。

淩玉沒忍住笑出聲來，便是王氏也是忍俊不禁。

“兄弟還要有福同享呢，那你的點心和小馬分不分給弟弟呢？”王氏強忍著笑意問。

小石頭苦惱地皺了皺鼻子，好半天才勉強地道：“好、好吧，有福同享就有福同享。”

在決定想要個有難同當的弟弟後，小石頭只要一得空便圍著淩玉嘰嘰咕咕地問‘娘你懷了弟弟沒有’、‘娘你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弟弟’、‘最多日後我不讓他代我抄書，你讓他早些來’諸如此類的話，讓淩玉哭笑不得。

待程紹禟回到屋裡，她沒好氣地問：“你到底對小石頭做了什麼？讓他這般急於要個弟弟來有難同當。”

程紹禟也是聽聞了兒子最近之事，笑著道：“也沒什麼，他如今長大了，功課自然得抓緊些，再不能似以前那般。”

“到底還小呢！你莫要訓得太過，若是有個什麼差池，娘只怕頭一個便不會饒了你！”淩玉沒好氣地道。

“放心，我心中有數，自己的兒子，再怎麼也懂得分寸。”

而得知在她和程紹禟不在京城的這段日子，皇後始終關照著家人，淩玉心中甚是感激，想要親自向皇後表示謝意，卻苦於尋不到機會進宮。

畢竟皇後已經貴為國母，深宮內苑不似以前的太子府那般輕易進出，而她如今又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八品校尉娘子，連進宮向皇後請安的資格都沒有，自然也就更加難見皇後一面了。

正為無法進宮之事頭疼著，突然從宮中傳來皇後召見的旨意，淩玉一喜，又聽來傳懿旨的內侍說，娘娘還想見一見府上公子，忙又讓茯苓去喚小石頭。

此時的小石頭正苦哈哈地舉著小凳子紮馬步，程紹禟坐在一旁的長凳上盯著他，不時指出他姿勢上的不標準。

茯苓來請時，程紹禟還未說什麼，小石頭眼睛頓時一亮。

太好了，進宮的話，今日便不用再跟著爹爹習武了！

程紹禟瞥了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取下他舉著的小凳子，拍拍他的肩膀：“跟你茯苓姐姐去換洗，進了宮不能淘氣。”

“知道了！”小石頭響亮地回答，隨即高高興興地拉著茯苓的手離開了。

程紹禟親自送了她們母子二人進了宮門，看著皇後派來的宮女內侍迎了她們進去，這才折返家中。

淩玉還是在新帝登基後頭一回進宮來，先帝朝時在宮中遭受過的一回不好記憶，此刻已隨著這渙然一新的後宮散去了。

到了鳳藻宮，便看到彩雲含笑迎了上來：“娘娘一直唸叨著夫人與小公子，如今可總算是把你們給盼來了，尤其是小公子，咱們大殿下方才還問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