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禟大喜,再次狠狠地封住她的唇……

床帳陡然垂落,擋住了滿室的旖旎風情。

“妹夫,你這般春風得意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今日是你娶親呢!”淩大春將賀禮交給了程紹禟,順帶著打趣他幾句。

程紹禟眼角眉梢俱是笑意,聞言也只是挑了挑眉,並沒有說什麼,引著他進了屋。

夫妻間久違的和美,確是讓他找回了幾分當年洞房花燭的歡喜與滿足。不過,這些閨房之樂,無需對他人言。

相較他的春風滿面,淩玉的臉色便不大好,只覺渾身上下都是酸痠痛痛的,偏她今日是主家,雖然請了村裡不少人前來幫忙,但許多事還得她出面主持,故而根本連歇息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你這臉色不大好,要不回屋裡歇歇?”周氏早就察覺女兒的異樣,擔心地道。

“不要緊,我坐一會兒便好。”趁著迎親隊伍未到,淩玉輕籲了口氣。

“可是女婿昨夜鬧得你太厲害?”周氏眼尖地看到她脖子上的印記。

淩玉下意識地伸手去捂,有些心虛地避開她的視線。

“他也真是的,明知今日必然很忙,怎也不知節制。你竟也由著他胡鬧?”周氏不贊同地道。

淩玉哪敢讓她知道,其實這是她先主動挑起的,到後來像是要徹底告別上輩子一般,她愈發主動迎合,引得程紹禟的動作更加猛烈。

“怎的不見姐姐?她不是說要與你一道來的麼?”她連忙轉移話題。

“棠丫前幾日受了涼,你姐急得什麼似的,怕是抽不開身,倒是你姐夫來了,諾,在前頭和你爹、紹禟說著話呢!”

棠丫便是梁淮升與淩碧夫婦的女兒,也是目前唯一的孩子。

淩玉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果然便看到正在說話的那三人。除此之外,還有不少人圍著他們,想來是想與新出爐的舉人老爺梁淮升打個交道。

她看到淩秀才臉上掩飾不住的驕傲,梁淮升的春風得意,程紹禟的客氣有禮。

她收回了視線,道:“姐夫中了舉,大春哥卻一心一意做生意,爹怕是沒少說他吧?”

周氏嘆了口氣:“這話你倒說對了,自從大春那孩子和你們弄了個留芳堂,你爹沒少說他。可大春自來是個有主意的,每回都是恭恭敬敬地應下,轉身該做什麼仍做什麼,你爹氣了幾回,倒也懶得再說了。”

淩玉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忍不住笑了。

迎親的喜炮‘噼噼啪啪’地放了起來,母女二人不便再說,跟著賓客們迎了出去。

程紹安只覺得平生最志得意滿的便是今日了,在滿村小夥子豔羨的目光中把最好看的姑娘娶回了家。尤其是當紅蓋頭下那張美豔的芙蓉臉露出來時,他竟一下子便看呆了。

“新郎官看傻了,新郎官看傻了!”有孩子笑著拍手叫了起來,隨即引來滿屋子的大笑聲。

“哎喲,新郎官莫不是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吧?”

“這仙女般的新娘子,誰瞧了捨得移開眼睛。”

……

接下來的鬧洞房,因有程紹禟坐鎮著,眾人倒不敢鬧得太過,淩玉也發現了,村裡有不少年輕一輩的男子都有些怕他,一時不解。

還是不久的某一日在與王氏的閑聊中提及此事,王氏嘆息著回答:“他爹去得早,我又是個不中用的,半大的孩子最是愛鬧事搗蛋,紹禟略大些,打小跟著他爹上山打獵,身子骨也壯實,倒沒什麼人欺負到他頭上。”

“只是紹安年紀小,沒少被人欺負。直到後來有一回,紹安被人推倒在地,摔得滿頭滿臉的血,紹禟拎著棍子把那人追了半條村,把人打得半死。”

“打那以後,再沒人敢欺負他們兄弟,更沒人敢惹他。甚至村裡還有不少婦人嚇唬不聽話的孩子,也會把他拎出來說。”說到此處,王氏有些無奈。

淩玉卻有幾分恍神,想到了上輩子仍是個孩子的小石頭,也曾這般牢牢地護著她。

果然便是父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