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廟的高塔中,凌家的子弟們在塔下進進出出,似乎在忙碌著什麼。

凌傑帶著那些船工們恭恭敬敬的進了高塔最底層,全然沒有在塔外受人膜拜的風姿。

船工們抬著魚獲,低著頭移動,將魚獲交付給一個身穿黑袍,看不清面孔的老者。

老者瞥了一眼魚獲,淡淡道:“收穫乙等,延期未歸降一等,私拜新神,罰鞭刑二百!”

“大伯!他們沒有私拜新神!只是想感謝那位七道長的恩情!”凌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出門打漁也是有危險的,特別是白鯉江這種大江。這些船工們都是因為他一向良善才聚在他麾下的。他也捨不得讓他們受刑,那鞭子十鞭下去,人就不成了,更別說兩百鞭了。

船工們知道規矩森嚴,尤其在這塔中!似乎連求饒的勇氣都沒了,一個個跪地不起。

“天老定下的規矩,爾等既然敢違背,就要承受代價!”老者扭頭,盯著凌傑,露出了面孔。

那是一張鬼臉,半張臉是枯瘦老人的模樣,半張臉只剩下骷髏。血紅的眼珠在眼眶裡怒瞪,感覺稍不小心就會掉下來。

“十九太叔祖已經答應那位道長原諒他們了。”凌傑顫抖著,卻還是鼓起勇氣反駁。

“你在威脅我?”老者伸出乾瘦得有如雞爪的手,緊緊握住了凌傑的脖子。

“他們不過是老祖進補的食材,你居然敢用他來威脅我?”

“唔!什麼?你是什麼意思?”凌傑瞪大了眼睛,很驚恐。

“還要多謝你,引來了他們!老祖宗才有機會痊癒,我凌家又要昌盛了!”

“你們不怕報復嗎?”凌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難道那些都是真的。

“誰敢報復?”老者嘴角一咧,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難不成你還想著那個書生?”

“你們知道了!!”凌傑感覺一種巨大的恐怖油然而生,身體忍不住的顫抖。

“是啊,老祖的神識覆蓋整個黑水河,你以為你和那個書生的事,老祖不知道?”老者笑了笑,“好侄兒,你的那位先生早就化做老祖的養分。”

“那為什麼不殺我?”凌傑的眼神暗淡。

“你好歹是我凌家的血脈,再怎麼不聽話,總不會要你的命的。”老者道。

“凌雲,不用和他廢話了,把這孩子關在塔底,等今晚老祖誕辰之後再放出來。”凌傅從塔外飛來,吩咐了一句,便往塔上去了。

凌傑渾渾噩噩的被關在暗不見天日的塔底,整個人好像得了失心瘋般,口中唸唸有詞。

凌傅一路飛到塔的最高層,這裡面積狹小,不見一絲光亮,一個棺槨被數條粗大的鐵鏈鎖著,上面還有符文隱隱閃光。

“安排的怎麼樣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棺材裡傳出來。

“回稟老祖宗,族中的玉液修士都已經派過去了。”

“只要吞食了這幾人,本尊就能重獲新生了,讓他們下手小心些,那個白衣女子給本尊留著。”

“孫兒知曉!但那女子似乎與那個七道長是道侶。”凌傅道。

“那又如何!”棺材裡的聲音變得憤怒,過了一會兒又緩緩道:“小傅,你是本尊子孫裡資質最好的,最有機會凝聚上品道鼎的,你不要辜負我啊!”

“老祖宗放心!孫兒一定努力修行!”凌傅的臉上露出諂媚的表情。

“賞你一瓶水靈丹,自己去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