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一行人離去,蕭氏倒是想攔著,只可惜奴婢甚多,哪裡會由著她耍賴。

等明珠一走,姜松然拉著母親到內室裡去。“母親,咱們是來幫助明珠姐弟扶靈南下,怎可做這等小人之事。”

蕭氏一邊敲著他腦袋,一邊罵道:“什麼叫小人之事。當年早就跟你舅父說過,以後讓明珠嫁給你,你外祖母也十分支援,又不是我胡編亂造。”

姜松然道:“就算說過,也不過戲言。再者當年您還說過很看不上明珠,連琳琅都比她強之類。”

“我那就是氣話。琳琅不過是個小娘養的,沒有幾個嫁妝不說,還妖裡妖氣。別以為我不知道,她都給你送了多少回湯湯水水和點心。就憑她,也配。要不是我性子好,早就將她撕爛了。好在這女人嫁給皇上,不過也就是排不上名分的小妾罷了。怎麼,你當真被那妖精勾搭住了?”蕭氏很是生氣。

姜松然覺得簡直無法和母親溝通,每次想好好聊聊,都變成逼著他上進,看誰誰不順眼大罵一頓才作罷。

姜松然耷拉下腦袋,“娘你好好休息,我到明安那裡坐會。”說不過,唯有逃避。

他覺得,在舅父身邊才是最幸福日子。只要見到母親,總是認清自己不過是個出身粗俗的鄉野之人而已。可他又不忍怨恨母親,當年父親早死,母親一人將他帶大,也很不容易。

若是母親不強勢,哪裡還有他如今日子可過。

等到了夜裡,淩澈從城外返回,才知姜家母子前來之事。

淩澈自然知道姜松然對明珠那點小心思,是以心裡很犯酸水,便忍不住到明珠那裡說道一二。

因南方天氣炎熱悶濕,明珠夜裡便只著一件白色隱繡裡衣乘涼,腳上也是當地最普通的草鞋。只不過因明珠玉足太嫩,受不得鞋子摩擦,便用水煙色細布包裹一下。

淩澈進了院子,便看到明珠躺坐在榻上乘涼,一雙白嫩嫩小腳兒搭在塌邊,口中還喊著一粒玉葡萄,誘人發痴。

最要命,邊上兩個丫頭拿著扇子,一個扇著上邊,一個扇著腿兒,衣擺隨著風擺動,無意中會露出一點點嬌嫩脖頸和小腿兒。

淩澈閉了閉雙眼,嘆道不過幾年,青澀小桃子便成了粉嫩蜜桃,讓人恨不能一口吞下。

因院子裡幾人在樹下乘涼,有一搭沒一搭說著故事,並未注意這裡。

銀姑察覺不對勁,這才出聲提醒,“姑娘,姑爺來了。”

淩澈深吸一口氣,嚥了一下口水,方才敢走進,“聽說來了親戚,便過來看你好不好。”

明珠略一皺眉,笑道:“還好,請大將軍放心。”如今這城裡人都稱呼淩澈為大將軍。這人也是,白天不通傳也就忍了,夜裡還這樣,當真可惡。

見明珠一笑,淩澈忍不住眼睛又要直,不自覺便靠近幾分。

明珠將腿兒後縮,“大將軍,夜深露重,您忙碌一天,還請好好休息才是。”這人眼裡冒火,很是可怕。

淩澈笑,“還是媳婦關心我。只聽說今天有人竟然胡言亂語,真想將他們打出去了事。”

“不過是誤會,大將軍何必計較。表哥是來幫著處理父親之事,並沒有其他意思。”明珠趕緊解釋。

這陣子,聽說了諸多這人戰場、江湖上混不吝傳聞,很怕他一怒之下將表哥給砍頭拉倒。

淩澈心裡那叫一個醋。叫他一口一個“大將軍”,很是生分。叫別人就成了“表哥”,聽著就曖昧。尤其是那維護的態度,太過讓人生氣。

他語氣難免就有些火,“連屍身都找不到,還談什麼扶靈南下。尤其聽那老女人意思,恨不能生吞了你,你還為他們說好話。”

這人還有臉發火,明珠很是生氣,順腳就踢了過去,“看我們不順眼,放我走就是,何必留在這裡看你臉色。”她又不是沒地方去,才不需要依附於他。

只忘了對方並不是明安那種弱雞,小小玉足便被淩澈緊緊握在了手裡。

淩澈雙眼冒火,這會子可不是氣得,實在是玉足太過柔軟,還有稍稍涼意,如三伏天喝了冰梨水一般甜蜜幸福。

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能摸到她的小小玉腳兒。夏日未著鞋襪,肌膚相觸,哪裡能停下手來,忍不住摩挲不停。一股熱流就沖到頭上,淩澈身子都要熱透,只想將眼前這嬌小人兒摟在懷裡,好好解一解渴。

“瘋子!銀姑,愣住幹什麼,還不將這人趕出去。”明珠十分難過。這人竟然大庭廣眾之下握著她的腳不撒手,當真厚顏無恥。

銀姑雖希望二人甜甜美美一輩子,但這種場合,主子做的也是過了。便趕緊過來,出手相救。

淩澈被銀姑一個推手,這才清明過來,深覺自己唐突,想開口道歉。明珠卻不給他這個機會,拂袖離去,眼角都懶得看他。

淩澈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簡直色蟲上腦,丟盡臉面。臉面是小,媳婦兒不理自己才是大,這可如何賠罪是好。

明珠惱了淩澈,幾日不曾相見。

淩澈此人,有事出去做事,沒事便蹲在明珠院子門口賴著不走。

在明珠手下人眼裡,淩公子脾氣十分之好,對人很是大方和氣。

可在淩府,下人可不這樣看。誰不知道主子一日便可殺盡萬人,甚至做過將敵人首級吊在城頭靶子,把屍體當沙包玩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