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個畫面,碧玉還止不住的抖,可見給她心裡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可千萬別怪她為什麼沒有衝進去救姑娘,因為已經很明顯的事兒了,大少爺踢了姑娘一腳,姑娘一動沒動,那說明啥,說明根本就沒救了呀,說不準當場就去了。

與其那樣還不如保留火種給姑娘報仇,省得到時候再把自己給搭進去,她們不就讓人一窩給端了嗎。

嗯,碧玉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對,她就要這麼做,她在內心不斷的說服自己,她這麼做沒錯,她這麼做是對的。

要不然姑娘的死可就沒人知道了,讓真正的殺人兇手逍遙法外肯定不是姑娘想看到的,她是正義的小天使,她是最可愛的丫鬟。

眾人一看,碧玉已經被自己感動壞了,大家都很無語,這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態?臉皮難道不會太厚了嗎?自我催眠倒是乾的挺好的,你倒是不吃虧哈!

甄顯聽出話裡的疑點,問道:“你是說並沒有親眼看到沈秀才殺人,只是看到他握著一把刀,是嗎?”

“是,”碧玉點點頭。

“僅憑著一把刀不足以證明,”甄顯明白的告訴她,證據不足。

碧玉急了,她說的可都是實話啊,這還要啥證據啊,手裡拿刀,身上帶血,完了還派人下害她,這證據都多明顯了,是不是瞎?就問你,是不是!

“不過嘛,雖然不能作為直接證據,倒也是佐證,”甄顯話鋒一轉。

“沈秀才,你可否解釋一下,為何會出現在兇案現場?你與沈姑娘又為何爭執?”

“這還用問嗎,他是殺人兇手,出現在現場有什麼奇怪的!還不就是因為賀公子的事兒。

我家姑娘,一心想要賀公子認祖歸宗,但大少爺一直不同意,他們倆肯定就是因為這件事情發生了爭執。”

碧玉滿臉不忿,張口喊道,那急切的樣子還真是嚇人啊!

......

“本府沒有問你,”甄顯淡淡的瞥過去一眼,雖然這一眼並不嚴厲,但碧玉還是被嚇的縮了縮脖子。

“學生不知,學生從來沒有去過小姑的閨房,男女七歲不同席,我自幼苦讀聖賢書,自是懂得這個道理,又怎麼可能去一個單身的女子房間呢,即使他是我姑姑也不可以。”

沈諭的回答滴水不漏,讓大家根本挑不出錯出來,碧玉則是在一旁不停地搖頭,但就是不敢再出言插嘴了。

趙葉撇撇嘴,說道:“又開始了,這人慣會做這一套姿態給別人看,端的是一副敗類的樣子。

我看啊,說不準人就是他殺的,還在這兒裝無辜,什麼男女七歲不同席,什麼自家親姑姑的房間就不能進。

那天我明明看見他和一個姑娘在河邊拉拉扯扯的,還收了人家的荷包,呸,不要臉,偽君子,敗類。”

趙嘯都無奈了,他這個九弟呀,那點都好,就是太過心直口快了,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他母親是父皇面前最得寵的妃子。

他倒是有這個資本,但是這樣至少也令他放心,至少九弟是一直從小就跟著他後面一起玩兒的。

一直以來以他馬首是瞻,也沒有那個能力做手腳,其餘幾個兄弟那就複雜多了,一旦有什麼問題,小九一定會是自己最堅定的支持者。

“好了,是不是他,咱們等著就是了,”趙嘯顯然對甄顯很有信心。

甄顯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目光投向碧玉,讓她繼續說下去。

碧玉:“......”

現在又讓她說了,還真是說也不對,不說也不對。

當然這些話她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而已,讓她當面說出來,她是沒那個膽子的,說就說嘍!

“我嚇壞了,我害怕少爺在後面拿刀想把我也給殺了,讓我步姑娘的後塵。

我就騙守門的錢婆子,我說自己幫姑娘去玉芳齋取畫,錢婆子壓根就沒懷疑,直接就把我放出去了。”

因為今日休沐,專門在衙門外湊熱鬧的圍觀群眾裡,等訊息的方婆子聽碧玉這麼一說,心都涼了,是不是把她的親家都給賣了嗎!

虧得碧玉這個小賤人能想出這麼個損招,還好小四迷途知返了,要不然娶了這麼個攪家精回來,他們老方家可供不起這麼個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