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你要怎麼才肯放過二孃,她也知道錯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能原諒她這一次嗎?”

永安侯府大廳裡,眾人都聚在一處,陳媛和陳母坐在同側,陳鑫坐在她們對面,陳珂站在地上低著頭,陳堯則是苦口婆心的勸著。

“原諒?”陳母冷笑一聲,道:“她陷害媛媛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她們是姐妹?是一家人?現在跟我談一家人,她有那個臉?”

“你!”陳堯語塞。

“呵,我們媛媛當時都跳井了,要不是被人發現的早,現在墳頭草都有三丈高了!沈慧沒出殯,我的孩兒倒是差點出殯了!

你現在還有臉讓我原諒她?你怎麼不讓她心慈手軟一些,放過我們媛媛呢!我們算是怕了她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陳母噠噠噠一頓猛擊,看那架勢,說是最佳辯手也不為過,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也不知道解鎖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模式,戰鬥力一個頂倆。

陳堯平時在家裡都是說一不二的,現在被陳母一通搶白加嘲諷,險些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

看著陳珂眼淚叭嚓站在原地不吭聲,任由陳母數落,陳鑫有些受不住了,他拱手道:

“夫人,二妹雖然做法有些欠妥,但也只是小孩子的惡作劇,並沒有針對三妹之意,況且她也知錯了,三妹也沒什麼事,夫人又何必咄咄逼人,欺負一個小姑娘家!”

陳鑫一出頭,陳堯也就不吭聲了,他面上一片肅然,實則樂不得陳鑫接手這件事,終於把鍋甩了出去,他真是高興還來不及呢!

但他還是假模假式的訓斥道:“怎麼跟夫人說話呢?沒規矩!”

又回頭看著陳母笑道:“阿鑫也是有口無心,就是太擔心妹妹了,夫人勿怪,不要和小孩子家家的一般見識。”

陳媛抬眼看了一眼他,這個便宜老爹還真是一刻也不忘偏心眼啊,這是跟誰倆呢?說話還給人下套,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兒真誠了?

......

陳母也不傻,自然聽出來陳堯的意思,剛想破口大罵,就被陳媛拉住,陳媛看著便宜老爹,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微笑著說道:

“看父親的意思,陳珂指使婢女陷害與我,差點害的我背上殺人的罪名不重要嘍?陳鑫當眾頂撞繼母也不重要嘍?”

陳堯面色頓變,陳媛沒有在意,繼續說道:“至於父親大人顛倒黑白,助紂為虐,包庇縱容,那就更是一番慈父心腸,可感日月了?”

嘶!

在廳堂內名為侍候,實則聽八卦的眾僕役當即倒吸一口冷氣,此女竟恐怖如斯,連親爹都敢懟!

陳堯的臉色已經濃的像墨汁一樣了,他當即把手裡的茶杯摔在桌子上,還沒來得及開口,陳鑫忽然體察到父親即將爆發的小宇宙,還貼心的搶了他爹的臺詞。

“陳媛,你成何體統?這是你該和父親說話的語氣嗎?你眼裡還有沒有孝道?”陳鑫怒斥道,長兄的派頭那叫一個足!

陳媛懶懶的抬了一下眼皮,道:“你是哪位啊?”

陳鑫怒道:“我是你兄長,你什麼態度?”

“原來是兄長啊!失敬失敬,”陳媛咂咂嘴,玩味的說道:“看你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我爹呢!”

陳媛低頭看了眼指甲,蔑視的態度展露無疑,“人家說長兄為父,意思是爹死了,才輪到你,你就這麼急著上位啊!”

“你胡說什麼!”陳鑫慌了一下,看了一眼陳堯,解釋道:“爹,我沒那個意思,你別聽他胡說,我不是!”

“怎麼?”

陳媛驚訝道:“難道你不想成為新一任永安侯?”

隨即笑道:“那正好,你不想當啊,還有阿景呢,雖然他現在還小,但父親正當壯年,再活個一二十年等阿景長大完全沒問題。”

“不是,誰說我不想,我...”陳鑫急了,脫口而出,旋即住口,委屈的看著陳堯,解釋道:“爹我不是那個意思!”

......

“行了!”

陳堯忍不住了,他看著陳媛,沉聲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也不能怎麼樣!”

陳媛笑道:“陳珂我不能動,你說這叫殘害手足,陳鑫我不能懟,您說我不敬兄長,我還能怎麼樣?打落牙齒和血吞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