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事情是越來越好玩了,大家本以為碧玉的證詞該說的已經概述完畢,指出了沈諭,就該退場了,這是怎麼個意思,還沒完是嗎?

“這是?”建武帝只知道大概的事情,具體到某個人他是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但身為皇帝身邊第一大太監,第一心腹的魏喜肯定是知道的,“陛下,此女名喚碧玉,是沈府的家生子,也是她指認沈公子殺人的。”

“陳家丫頭這是要幹什麼?該說的不是都已經說完了嗎,現在這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建武帝雖然不清楚事情的脈絡,但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事都是殊途同歸的,要沒發生過新的情況,是不可能繼續轉回去的。

魏喜額頭上見汗,京兆府大牢有人投毒這樣的事是瞞不過他的,當然,甄顯也沒想瞞,但這個結果他卻不知道該不該稟告給皇帝。

“好像是有人在大牢裡給那叫碧玉的丫鬟下毒,欲致她於死地。”魏喜斟酌著說道。

“下毒?在京兆府大牢下毒?”建武帝臉色的笑容消失,這是在挑戰他的權威啊!

“是,”魏喜連忙解釋道:“但是沒有成功,並且下毒之人也已經被抓到了。”

建武帝的臉色沒有絲毫好轉,依舊臭的不行,他問道:“是誰要下毒毒害一個婢女?”

“這...”魏喜頭上汗更多了,腦子不停的轉,建武帝具有壓迫力的視線一直緊盯著他,魏喜是有苦說不出來啊。

他倒是想直說,有可能是你兒子乾的,但怎麼可能嘛!他也不是壽星公上吊,他還沒活夠呢!

“甄大人查到是一個叫黃四的獄卒做的,說是跟銀勾賭坊有關係,具體是怎麼回事,老奴還不清楚。”

魏喜心一橫,說道:“是老奴的錯,老奴疏忽大意了,陛下稍候,老奴這就去查。”

“不必了,”建武帝也不傻,這麼明顯推脫的話他能聽不出來嗎?肯定是涉及到他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了。

......

魏喜鬆了一口氣,很想抬手擦擦額頭的汗,但怕皇帝看出來,強忍住了,這時,公堂之上,陳媛丟擲那句話後,把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她對著甄顯拱手道:“府尊,可否把人帶上來?”

確認過眼神,都是要那個人,甄顯頷首,吩咐道:“傳趙義,黃四,錢德林上堂。”

甄顯看了沈諭一眼,簡單把事情說了一下,“碧玉前日子時在京兆府大牢裡被人下毒,經過及時救治脫離了危險。

經本府連夜查探發現下毒者是碧玉隔壁牢房的趙義,而把毒藥帶給他的,正是京兆府大牢的獄卒黃四。

經審查,黃四與銀勾賭坊東家錢德林之間有勾結,二人昨日已被本府派人捉拿歸案。”

“府尊,學生不明白,此事與我有何相干?為何忽然說起?”沈諭疑惑道,不是在說陳媛對他的指控都不成立的事嗎,話題難道不會轉的太生硬了嗎?

“沈公子稍安勿躁,此事不但與沈慧的案子有關,而且,還很關鍵,”陳媛說道。

沈諭雖然不樂意,但也沒說什麼,要不然好像他咋地的似的,很快,衙役就帶著三人前來。

三人的表現完全不同,雖說是都跪下了,但趙義是一進來,二話不說就跪在那,低頭不語。

黃四也蔫了很多,沒趙義速度快,跪到地上之後還縮了縮肩膀,而錢德林就就有意思多了,他先是對衙役的推搡很不滿,還擰巴了一下。

來到公堂之上四下看了看,不知看到了什麼,眼前一亮,這才不情不願的跪在地上。

陳媛順著錢德林剛才視線所及的地方看去,沒什麼特殊的,一眼望去,全都是人,沒什麼特殊的,也不知道他是在看什麼。

錢進站在人群后的拐角處,身旁站著臉色難道的太子,急忙道:“殿下,怎麼樣了?人還能弄出來嗎?”

......

太子深吸一口氣,道:“孤派人接觸過,難度很大,甄顯怕是不會鬆口的,尤其是今日還帶到了公堂上來,怕是更難了。”

錢進一聽,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但還是安慰道:“我那侄子是個漢子,殿下不必擔憂,小的想他不會把殿下咬出來的。”

“這樣吧!”太子想了想,說道:“這個罪名他怕是要擔了,甄顯不是一般人,那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不要說是孤了,哪怕就是父皇,他也時常不給面子,讓父皇下不來臺,從他那入手怕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