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您要去草原?”沈致遠驚訝不已。

沈太傅點點頭,道:“三天後出發。”

“可,可咱們府裡現在,您要是走了...”沈致遠語無倫次,有些慌。

“慌什麼?”沈太傅瞪他一眼,“你老子我還沒死呢,你有什麼可慌得!”

“是,兒子錯了,父親勿怪,兒子只是太擔心諭哥兒了,”沈致遠連忙認錯,並抬出沈諭來。

沈太傅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這是自己親生的,親生的!半晌才平靜下來,問道:“諭哥兒現在如何了?”

“好多了,當時就是氣急攻心,現在已經沒什麼事兒了,”沈致遠答道。

“那就好,我這回出使,少則半年,多則,為父也不知道會有多久,見機行事吧!你就是府裡好生待著,不要惹是生非。”

沈太傅叮囑道,沈致遠表面應是,心裡卻十分不以為然,他兒子都要娶媳婦了,父親還把他當成沒長大的孩子似的,他也是要臉的人!

沈太傅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兒子的敷衍,但,就像他說的那樣,好幾十歲人了,也不能說打就打不是,多少留點臉。

“算了,跟你說也沒用,你去把管家叫過來,我會吩咐他看好這個家的,你有什麼事也跟他商量著辦,”沈太傅無力道。

“是,兒子謹遵父親吩咐,”沈致遠鬆了口氣,天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這聽老爹的嘮叨。

只是,他剛走出幾步,還沒等出門口,忽然頓住了,糟糕,差點兒忘了,轉身又折了回去。

“父親,兒子還有一事要稟告,”沈致遠咋咋呼呼的。

“說吧,又有什麼事?”沈太傅突然覺得心好累,自己這兩年老的這麼快,全都是跟這個不省心的兒子操心操的。

“是甄顯,父親剛離開不久他就來了,通知諭哥兒明日上堂,說是,慧姐兒的案子有了新的進展。”

......

“甄子誠親自來說的?”沈太傅皺眉問道。

“是,還說只要諭哥兒好點了,就讓他去,千萬不能缺席,”沈致遠不由忿忿,明知道他兒子身子不好,還特意交代這麼一句,明顯是沒把他們沈府放在心上啊!

沈太傅沉默起來,沈致遠還在一旁喋喋不休,“他甄子誠這是沒把咱們放在眼裡啊,他難道忘了,當初要不是父親拉他一把,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吃土呢!

最過分的是,他居然要咱們把慧姐兒出殯的時辰改一改,那是隨便能改的嗎?也不知道到底多大仇多大怨,這是見不得咱們沈府好啊!”

“好了,他也是秉公辦事,你要是能有他一半的能力,也不至於一直窩在翰林院了,”沈太傅瞪了他一眼,個沒出息的。

沈致遠閉嘴了,沈太傅這才道:“就按他說的辦,甄子誠不是個無禮之人,他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在,死者為大,他不敢拿這個亂開玩笑。”

“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你兒子,這也太偏心了,”沈致遠嘟囔道。

沈太傅眼一瞪,“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兒子說一切謹遵父親吩咐,”沈致遠連忙擺手,撒丫子就跑了。

沈太傅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有些悵然,要是他兒子還在就好了,他也犯不著這麼操心。

甄顯明日要重新開堂審案的訊息,像風一樣溜走,不出一日,整個京都都知道了。

已經有人說好要去提前佔位置了,據說上一次開堂,有人說沈太傅府上的大公子屁股上有塊胎記。

這麼勁爆的訊息怎麼可能不聽呢!說不準這次的訊息會更加驚人,走過路過不能錯過啊!

甄顯回到衙門,被派出去的幾夥人都回來了,並沒有找到黃四,給城門的守兵看了畫像,他們說一大早並沒有看到黃四出城。

“銀勾賭坊呢,查出什麼來了?”甄顯問道。

“稟大人,屬下查出銀勾賭坊背後的東家是一個叫錢德林的人,”衙役彙報道。

“錢德林?”甄顯印象中好像並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他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