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都打結兒了。

她開了車門,低頭,往樓道裡走,她生怕郝佳偉覺得尷尬,因為她自己也很尷尬。

外面的空氣,好涼爽,好清新啊!

身後,傳來郝大公子的聲音“你忘了鎖車。”

“哦……”,小梅轉身往回走,眼神始終不敢往郝佳偉身上落,尤其不敢往下半部分探究。

手忙腳亂鎖好車,郝大公子已經跑到三樓去了,李小梅終於可以輕松一點,慢吞吞的,一層一層往上走。

特殊的味道,若有若無,還在身邊。

看郝大公子的背影,沒有任何其他的端倪,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李小梅自己的誤解。

開門,屋裡有些悶,李小梅去敞開了窗戶縫隙,做大略的清掃工作。

二居室是有暖氣的。郝佳偉不是第一次來,也不是第一次在這邊洗澡,兩個人誰都沒挑破窗戶紙,郝大公子自顧自去了浴室,很快,水聲響起。

很快,吹風機的聲音響起,響的時間還挺長的。

這次,兩個人只是短暫的出遊,沒準備換洗的衣物,李小梅這邊,也沒有存放他的衣服,所以,沒得換。

小梅燒好了一壺水,沏了茶,才看到郝佳偉幹幹淨淨的把自己捯飭出來。

沒穿大棉襖,毛衣,牛仔褲,沒任何變化。

小梅忍了好幾次,終於問出了聲“不會是,裡面穿的濕衣服吧?”

看他走起路來,姿勢自然多了,那必然是做過清洗了。

可是,貼身的衣物,是怎麼處理的?

大公子覺得,自己又要破功了,他臉上不但脹紅,還咬牙切齒的走過來,一字一頓的說“你,很納悶嗎?”

小梅點頭,一臉的真誠,真的很納悶。

求解。

郝大公子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喘了幾口粗氣,然後解釋“洗了,用吹風機吹幹了。”

再然後,就是老俗套了,又來一記餓虎撲食,把女朋友摁到沙發上,狠狠的摟著,狠狠的親上幾口。像是餓了一整個冬日的大灰狼,遇到了柔軟甜美的小綿羊一般。

“磨人的……小妖精……”,一邊做著大灰狼的行徑,一邊氣喘籲籲。

李小梅努力掙紮,實在被啃的厲害了,開始口不擇言叫起來“別鬧了,佳偉,再鬧,又得去洗澡,洗衣服,用吹風機吹幹……”

“嗚嗚嗚……”,郝大公子箍住李小梅的細腰,把腦袋往她毛衣上亂拱,口中發出嗚咽的聲音,彷彿有許多許多的無奈與憤慨。

“起來了,得辦正事了。”

很多時候,在李小梅的眼裡,郝佳偉就是一個任性的小孩子。

“一畢業,就結婚,一天都不往後拖!”

“好,都依著你。”

郝大公子可憐兮兮的爬了起來,眼睛裡面波光瀲灩。

他說“幸虧醜貓不在家,我最嫉妒的就是它了。”

小梅忍不住噴笑,醜毛毛跟郝佳偉,就是一對兒天敵,你看不慣我,我也看不慣你,雖然偶爾兩只還能玩在一起。

“它跟我回了縣城,可能撒開歡兒玩了,每天,肚子不餓,根本就不回家。”

看醜毛毛在縣城過日子的自由程度,李小梅甚至在考慮,是不是就不把它帶回省城,關在樓上度日了。

說不定,小動物也有“不自由,勿寧死”的英雄氣概呢!

兩個人這麼一耽誤,今天進貨是萬萬做不到的了。那就只去找老胡,拜個年,送個節禮。

這個,郝大公子早有準備,給老胡準備了兩瓶酒,一條香煙,李小梅雖不瞭解煙酒行情,看外包裝,也覺得質量不錯,能拿的出手。

“原來只聽說,老胡家就在批發街旁邊的衚衕裡,倒是一次也沒去過。”

小梅再次發動汽車。車廂裡還殘存著一點奇特的氣味兒,不過,兩個人都能把它忽略不計。

進了老胡家的衚衕,李小梅有些後悔,按她的技術,再從衚衕裡掉頭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