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一次她遇到的是李小梅。盡管,她前世裡過的窩窩囊囊的,但是也曾經跟著鄰居小杏、大華她們混過不少日子的,自然知道這裡面的行情是有多深的。所以,李小梅抬起頭來,皺著眉毛,斜著眼睛觀察了這個女子一番,幹脆繼續低下頭做自己的數學題,權當沒聽到。

你就算再是社會青年,再厲害,你敢不敢就直接在教室裡、眾目睽睽之下打人?

誰肯跟著陌生人出去,誰就是腦殘。

郝佳偉看出來情形不對了,人家也是老油子,打群架出身的。

"這人你不認識?"

小梅聳聳肩膀:"誰知道她是哪根蔥啊?"

兩個人還有心思談笑。站在教室門口的那個女子,有些著急了,往教室裡面又跨進了兩步。

她伸出手來,這手算不得漂亮,膚色有些黑黃,就算把十根手指的指甲塗得血紅血紅,也帶不來一丁點兒的美感。

只能說剛剛跨進90年代,化妝術還太低階。初步發展時期嘛,還不懂得揚長補短。

"喂,說你呢你就是李小梅吧?你家裡人找你有事兒,託我來喊你的,快出來吧。"

264套麻袋打悶棍是技術活兒

這女人倒也有幾分心眼兒。看見李小梅不搭理她,又轉換了比較溫柔的口氣,那樣子,估計是想模仿狼外婆糊弄小紅帽了。

李小梅再次聳聳肩膀。她這會兒在心裡為自己點贊,眼前有這麼一個尤物跑來挑釁她,她竟然絲毫沒有緊張,看來從前的那些歷練,也不是沒有用處的嘛。

她把手裡的筆放下,仰著下巴,很冷靜的揚聲回道:"不好意思啊,我們家,可沒有您這樣形象的親戚,更沒有您這樣氣質的朋友,您從哪兒來該往哪兒去,你去吧。"

活了兩輩子,能再幼稚到大白天被陌生人喊到外面去,被套麻袋揍悶棍,這也太拉低重生者的形象了。

教室裡各種各樣的議論聲傳出來。大部分學生,其實是幼稚的可笑的,竟然認為李小梅應該出去,外面有人喊,你不出去多不禮貌啊?

也有腦洞大開的,看見李小梅很抗拒出去這件事兒,於是就往邪路上想了。甚至還有推測說,這女人是不是人販子啊?青天白日的跑學校裡來拐騙漂亮姑娘來了,這是想拐出去賣掉嗎?

必須承認,在學習的象牙塔中關的久了,智商不一定成正比生長……

被李小梅嘲諷一頓,還拒絕了跟她出去的要求,那女子臉上勃然變色。白的更白,紅的更紅,黑的更黑。

"李小梅,趕緊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滾出來"

她倒是真沒敢直接沖倒角落裡去抓李小梅,身子往前又挪了兩步,開始高聲叫罵。

"啪"痛快話還沒有說完,那女人塗滿了劣質香粉的臉上,就被一隻鐵質的鉛筆盒砸中了。整個教室裡所有同學的耳朵裡,還能回蕩起剛才那一股鉛筆盒帶起的風聲。

這鉛筆盒可是鐵制的喲。那女子,一下子就被打蒙了。塗著蔻丹的黑黃手指,捂住了半個臉頰。

那臉直接就腫了、青了,郝大公子可從來沒有不打女人的好習慣。

要不是李小梅始終拽著他的一隻胳膊,郝大公子早就沖上去拳打腳踢了。

"你的腳還沒全好呢,別沖動。"

李小梅站起來,一隻手始終摁著郝佳偉的肩膀。

她看一下那個捂著半張臉傻愣住了的女子,嘴角竟然帶出一抹笑來,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是想把我叫出去打悶棍、還是抽嘴巴?誰讓你來的?"

練習將近兩年的跆拳道了,算起來從來沒有一個真正施展的機會,這次看來可以施展自己的所學了。

結果,李小梅的鎮定自若,以及不慌不忙往外走的動作,再次震懾住了那個女人。

形勢急轉直下,她竟然身子往後退了。繼續捂著半張臉,嘴裡倒是不屈不撓,放著狠話。

"你就是李小梅,我記住你了,你等著,放學以後有你好看"

最沒出息的,就是放下狠話便走。

不過,這句狠話,放在學生堆兒裡,還是很有力度的。班裡好多女同學的臉都勃然變色,戰戰兢兢的什麼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