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風作為一個糙漢子,其實並不覺得自己被虞姑娘非禮之事是不能說的,反正他臉皮厚,在場也沒別人。

可他突然想到姑娘家的名節問題,便就不打算說了。

他真是難得細心了回。

楊柳又道:“虞姑娘如何?”

“算了,事關姑娘的名節,我就不說了。”姜風看向江以湛,道,“其實吧,王爺,昨晚你真是想多了,下藥的是屬下,不是虞姑娘。說起來,她倒是因屬下的弄巧成拙而無辜受害,當下還在病著呢!”

殊不知他這句“事關姑娘的名節”一出口,氣氛就更是不對。

話罷,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的他,瞧了瞧仍看著他的二人,回想了下自己說的話,便趕緊道:“別誤會,我只是被她非禮了。”

江以湛一手仍握著文書,往後朝椅背靠了靠,正眸色不明地看著姜風。

姜風素來都難頂王爺的目光,感覺頭皮會發麻,今日更勝。

他硬著頭皮再次道:“屬下領罰。”

江以湛忽地將手中文書朝案桌上一扔,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即日起,取代楊柳,管家兩年。”

姜風聞言驚住:“什麼?”

他素來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犯事受罰是常事,但每次挨罰要麼是挨頓揍,要麼是被派出去執行任務,卻從未被罰管家,還是兩年。

以他的性子,讓他幹這種燒腦的細活,簡直是要他命。

這懲罰太重了。

“這個……”他趕緊道,“王爺可要考慮清楚,屬下素來都做不來這事,讓屬下管家等於就是敗家啊!”

江以湛冷喚:“楊柳。”

“是!”楊柳得令,便拉起姜風的胳膊就往外拖,自然是要去完成管家的交接工作。

“等等……等等……王爺別想不開啊……”

王府後院西面的院落中,因為舞姬們的集體離去,當下顯得尤其安靜。只其中一間房裡有人,是還未醒而躺在床上的虞秋,與一直守在床邊的言顏。

直到日頭挺大時,虞秋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言顏喜道:“你醒了,感覺如何?”

虞秋抬手捶了捶昏昏沉沉的腦袋,側頭看向言顏,一時並沒有說話。只在一瞬間,昨晚的一幕幕就浮入她的腦海。

她陡然坐起身,立刻問言顏:“如何找到那二公子?去戚府?”

她不知道江以湛在搞什麼,也不知道那朵虞美人上為何會有媚藥,而他卻說她給他下藥。

也沒心思去想自己昨晚是怎麼回來的。

她現在只想走。

言顏本還想知道昨晚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不想她起來卻是問這個,便頗有些驚訝:“你發生這麼大的事,莫不是還只惦記著錢?”

“這麼大的事?”虞秋便低頭看著自己的身子,“我……”

言顏立刻道:“你沒事,但又是中藥又是泡湖水的,也是大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虞秋只搖頭:“我不知道。”沒事便好。

她本就身子不舒服,當下腦袋一晃,便更是疼得厲害,不由擰眉捂住自己的腦袋,微微痛吟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