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湛再次看向她的睡顏,眸色不明。

隨著馬車的微微顛簸,她的身子漸漸向旁歪去,直至側身倒在座子上。眼見著她似乎要滾下來,江以湛伸出自己的長腿擋在她面前,又轉眸看向窗外。

虞秋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常悅書院。

江以湛伸手捏住她的鼻子,見她終於幽幽轉醒,道了聲:“下車。”便率先撩開車簾下了馬車。

虞秋起身摸了摸自己被捏得有些疼的鼻子,緩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什麼,便在再打了個哈欠後,也興致勃勃地下了馬車,去領路。

這個時辰書院裡已沒什麼學生,顯得頗為安靜。

巧的是他們會在半路遇到從西面走過來的楚惜,每次見到楚惜,虞秋這心裡就不舒服,便垂下眼簾不去看他。

江以湛瞥了眼她的異樣,眸色微冷了些。

楚惜轉眸見到江以湛,似乎並不是多驚訝,他的目光移到江成兮身上,也只是微頓了下,便迎上來行禮:“真是未想王爺會突然駕到,有失遠迎。”他似乎無論在誰面前,總能這麼坦然自若。

江以湛看著楚惜,意味不明道:“有點私事,不必招待。”

楚惜問道:“不知是何事?可用得到楚某?”

江以湛淡應:“我們來只為醫治虞夫人。”

聽到江以湛的話,楚惜看了眼虞秋,勾唇道:“原來是虞先生又找了大夫過來,那便一起過去吧!我正要回後面。”

“哦!”虞秋走在前面繼續領路。

加上了楚惜,幾人雖仍是沒什麼話,該沉默的繼續沉默,虞秋卻莫名感覺到氣氛一陣詭異,她下意識轉頭看了眼身後的江以湛,接收到他看不透的目光後,心裡咯噔了下,又趕緊轉回頭,乖乖低頭前行。

楚惜看到又是似乎只關注江以湛的虞秋,眼眸微深。

來到虞秋曾住,如今是喬氏所住的房間,虞秋就迫不及待踏入。每回過來,她總是會下意識放輕腳步,怕娘又在睡覺。果然如她所料,清醒時間越發少的喬氏真在睡覺。

她去到床邊坐下,眼含期待地看向江成兮。

江成兮過去後,虞秋想到什麼,又趕緊給他搬了個凳子。他坐下打量了一番喬氏的狀態,才開始為其把脈。

江以湛坐在桌旁打量起這個房間,知道這是之前虞秋住的地方。

不經意間,他見到負手站在裡間,看江成兮給喬氏看病情況的楚惜,他注意到楚惜的目光大部分時候是落在虞秋身上,便微眯了下眼。

同是男人,他又豈會不知這楚惜對虞秋的情意不淺。

虞秋眼巴巴地看著江成兮,只見他很快就放下喬氏的手,頗為不以為意道:“病是我能治的病,毒也是我能解的毒。”

虞秋聞言不解:“毒?什麼毒?”

“蒼丁散,一種能拖垮人身體,卻又神不知鬼不覺,讓普通大夫看不出的毒。”江成兮站起身道,“待回去後,你從我那裡拿藥過來,解毒治病。”

“不必。”江以湛忽然道,“待她醒了,隨我們一道去王府。”

江成兮聞言便重新坐下,勾唇道:“也好。”

虞秋正在震驚娘為何會中毒,聽到江以湛的話後,她又有些不解,不過也無所謂,只要能救娘就好,何況王府有神醫在,確實方便。

中毒?

虞秋拉住喬氏的手,她不會懷疑江成兮的話,她只是如何也想不到娘會如此,竟是因為中毒,一種她沒有聽過的毒,也好在能解。

可是娘為何會中毒?

只一會,喬氏便醒了過來,虞秋見了,立刻道:“娘,你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