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有些不安,她便對文初雪道:“我去看看她們。”

文初雪應下:“好。”

虞秋透過打聽得知堇寧王是在後花園,便也去了後花園。

她一番尋找,見到正在花叢間獻舞的言顏與邵芊芊,而亭下坐著江以湛兄弟倆。他們在下著棋,江成兮偶爾看一眼那頗為賞心悅目的舞蹈,江以湛以單肘抵桌,手裡執著一杯酒,時不時抿一口,另一手不緊不慢地落棋,眼簾微垂間,似乎沒見他看過花叢中的舞。

虞秋是因為不安過來的,可現在又不知該做什麼,便站那不動。本想試著看看堇寧王的臉色,琢磨琢磨他,奈何她這個角度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他那冷漠的背影。

江成兮落下一枚棋,抬眸看到站在不遠處瞧著有些彷徨的虞秋,他與看著這頭的她目光撞到一起時,嘴角微勾起,聲音不大不小地道出:“虞姑娘來得正好,跳支舞給我們賞看。”

虞秋不知這白衣公子到底是誰,只覺得他看起來不簡單。

她正好想探探堇寧王的情況,聽到這公子的話,便看著堇寧王的背部,等待他的反應,卻突然聽到他毫無情緒的驅逐聲:“誰讓你來的?回去。”說話間,他仍以後背對著她。

“我……”虞秋覺得他還在生氣,是因為上次那齊公子之事沒消氣?還是因為她私自離開王府多日之事?

江以湛又道了遍:“回去!”

江成兮打量著二人,頗為好笑地道了聲:“兩個受氣包。”這話聲音不大,不足以讓那頭的虞秋聽到。

虞秋怕再惹怒王爺,便不得不懷著不明不白的感覺,低頭轉身離去。

見到她離開,江成兮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江以湛,笑道:“只是在生她的氣?還是也不想她跳舞給我看?”

江以湛未語,只落下一枚棋。

“小氣。”江成兮隨之落棋。

這時一直站在亭外,江成兮身後不遠的風月,在看到虞秋離遠後,轉頭看了眼江成兮的背影,便也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虞秋離開後花園,一時沒走遠,站在湖邊扔石子玩。

她只希望娘能真能在齊大夫的醫治下好起來,否則以堇寧王這樣的情況,她想讓他伸出援手,實在是難上難。而且她也不想再幾番撞上去被他兇,被他嚇,真是怪影響心情。

“你怎麼還在王府?”在她身後,忽然響起張妙傾透著尖銳的聲音。

虞秋回頭看到對方,不大甘願地福身,未語。

張妙傾走近虞秋,厲聲質問:“我問你怎麼還在王府?”她之前幾天過來都沒看到虞秋,便以為虞秋被趕走了,未想這次過來,會再看到對方,臉色便變得難看。

虞秋應道:“因為我是王府的舞姬啊!”

張妙傾稍一想,便面露氣憤:“莫不是江哥哥還沒將你趕走。”

“沒有。”虞秋又向張妙傾福身後,越過對方離去。

張妙傾氣沖沖地轉頭看著虞秋的背影,她不知道江哥哥為何在認清這狐貍精的面目後還不將其趕走,只知道自己很生氣,也越發看虞秋不順眼。她從不認為自己在一個舞姬面前需要顧忌些什麼,便轉過身朝虞秋的背影走去,抬起手就要將其往湖裡推。

但就在她的手快靠近虞秋的背時,手腕突然被人給握住,她立刻怒視起礙她事的人,見又是個絕色女子,便更是不快:“你是誰?放手!”

虞秋聞聲回頭,見到風月,便覺得驚訝。

風月明顯不將張妙傾放在眼裡,直接將其給甩開:“滾!”

張妙傾豈容人這般對自己,她摸著被握疼的手腕,怒道:“本姑娘問你是誰?誰給你的膽子在堇寧王府造次管本姑娘的事?”

風月倏地抽出劍指著張妙傾,懶得與對方廢話。

“你……”張妙傾何曾見過這種一言不合就拔劍相向之事,自然被唬住,她白著臉趕緊後退許多,更是憤怒地來回看了看風月與虞秋,“竟是在堇寧王府如此放肆,你們等著。”言罷她轉身就跑離。

在西面的一處牆角後,白如嫙站在那裡將這一幕的前前後後收入眼底。她眸色平靜地再看了看湖邊的虞秋與風月,似想了些什麼後,便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