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雪抱著孩子問眼前的大娘:“頎兒這幾天如何?”

那大娘正欲回答,抬眸卻見到院外樹上的虞秋, 便驚住。

文初雪看到大娘的反應, 立刻轉身, 她見到虞秋時, 臉色明顯一白, 下意識將孩子往自己懷裡緊了緊,慌張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我……”虞秋覺得自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總算明白為何之前幾次遇到文初雪時, 對方都那麼可疑,原來是在這裡藏了孩子,生怕被人發現。

文初雪看著她,似乎是想到什麼,便對那大娘道:“覓姨,你讓她進來吧!”

那名覓姨便過來開啟了院門。

虞秋跳下樹, 懷著一份強烈的不自在進入院中,她見到文初雪強作鎮定的模樣, 趕緊道:“我只是幾次見你可疑, 以為你是壞人,便跟了過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 你不是想與我交好麼?那你該覺得我是可以信賴的人。”

“我相信你。”文初雪猶豫了下,卻是道, “但這不是我的孩子。”

這時恰那孩子轉頭看向虞秋, 咧著粉嫩的小嘴對她咯咯笑了起來。

文初雪聽到孩子的笑聲, 便趕緊將他的腦袋按了回去,臉上的慌亂越發明顯。

這孩子很好看,就像文初雪一樣,雖然只那一眼,虞秋也能清楚地看到他與文初雪有幾分相似,尤其是文初雪那不想讓她看到孩子臉的架勢,讓她知道文初雪明顯在撒謊。

但她選擇裝信,便應了聲:“原來如此。”

文初雪沒有去問虞秋是真信還是假信,只垂了下眼簾,道:“既然虞姑娘與我同路,待會我們便一塊回去吧!”

虞秋點頭:“好!”

文初雪再看了看虞秋,便抱著孩子去到亭中坐下,後來又對站在原地踢石子的虞秋道:“虞姑娘也過來坐坐。”

“哦!”虞秋怕給文初雪造成困擾,不僅沒問孩子的事情,還極乖。

文初雪見她如此,便也放了些心,但她仍舊沒敢在被虞秋發現的情況下在這裡待太久,便將孩子交給覓姨,對虞秋道:“我們回去吧!”

“嗯!”

兩人一個不安,一個不自在,走在巷中的她們之間氣氛頗為沉默,也頗為奇怪。直到上了大路,文初雪才低聲拜託道:“希望虞姑娘能保密。”

虞秋趕緊點頭:“我會的,你放心。”

“多謝虞姑娘。”文初雪看著虞秋這老實巴交的模樣,便又道,“我上次爬過去找你,其實是想你幫我從王府出入,因為我要直接從文府出入,已經越來越難。”

虞秋想起初見文初雪時,其被攔住的一幕,便能理解,於是道:“其實我出入王府也不容易,我每回都是鑽狗洞的。”

文初雪聞言微有些驚訝:“為什麼?”

虞秋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上面不允許我出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鑽狗洞啊!”

文初雪聞言不由有了些笑意:“好。”

一路上二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去談孩子的事情,只粗略說了下彼此的處境與背景,虞秋這才知道文初雪母親早亡,現在的文夫人是她的繼母,下面的兩個妹妹一個弟弟都是繼母所出。因著一些特殊原因,她本就不招祖母文老夫人喜歡,所以在文家的日子過得不好。

文初雪只所以住在文家的西北角,與虞秋的小院靠一起,也是因受欺。

後來到文府的西側門時,文初雪頓了下,便再對虞秋道:“虞姑娘一定要替我保密,拜託了。”

虞秋堅定道:“放心吧!”

文初雪看了看虞秋的臉色,又道:“你是生病了吧?記得喝藥。”

“嗯,好!”

虞秋回到王府,言顏自然好一番關心,甚至都輕微地訓斥起來:“不是說很快回來?這次竟是比上次還過分,一天一夜才回來倒也罷,看看你,這是起熱了吧?”話語間,她便抬手探了探虞秋的額頭,發現還真是起熱了。

讓言顏擔心,虞秋覺得抱歉極了,她便笑嘻嘻道:“我喝過藥了。”

言顏嗔了她一眼:“喝過還得喝,你先回床上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