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還在嘀嘀咕咕的虞秋陡的轉頭,目光恰恰落在姜風身上。

當下的她,那眼色可比平時清醒的時候犀利多了,惹得姜風身子也不由僵了,覺得手裡那壇酒突然變得燙手起來,他幹幹地笑了下,便開始胡扯:“王府忌酒,我去把這壇酒給扔了。”

不想他剛轉身,就被陡然靠近的虞秋給拉住了胳膊。

他下意識轉頭垂眸看著個頭嬌小的她,很想問,她哪裡來的這速度,這分明就是酒鬼的爆發力。

她睜著漂亮朦朧的大眼瞧著他,又道:“我美不美?”

“……”

姜風本以為自己只要不說話就可以了,他想著自己一武藝高強的大漢還能擺脫不了一小丫頭不成,他便直接欲將她甩開,未想她的爆發力真的大,小手竟將他抓得緊緊的,他一次沒甩開,便欲加大力。

“姜風!”已經得到自由,本是又好笑又無奈的戚韓見了立刻不悅,“力氣小點,她若摔倒,我揍你。”

“我知道,我有分……”不想這時卻見虞秋直接欲抱他,“哎?別……”他趕緊趁著她手下力道放鬆時,甩開她跳遠了。

虞秋朝他靠近:“我抱你,你給我。”

圍著桌子轉了圈後,姜風直接跑出了房間,他轉頭對戚韓道:“我去把酒扔了,你看著她。”言罷他便快步就走。

戚韓本欲拉住欲追出去的虞秋,卻見她突然在門口停了,她迷糊地嘟囔著:“惜惜說,喝酒之後不能出房間。”

“西西?”戚韓不解,“誰?誰說喝酒之後不能出房間?”

這時姜風並沒走遠,就算虞秋的聲音不大,以他的武藝自然也能聽到她的話,他便停下腳步,轉頭看去,恰見虞秋低著頭轉身回了房。

姜風想了下,便走了回去,站在門口看著裡面。

虞秋如個遊魂似的,去到裡間,極為安靜乖巧地爬到床上鑽進被窩,之後面向著裡頭一動不動,似乎是打算就這樣睡覺。

戚韓愣了下,便也去了裡間,他伸著脖子看了看她閉眼的模樣,再貼近聽了聽聲音,發現她呼吸極為均勻後,便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她……”

姜風欲說話,戚韓立刻噓了聲,小聲道:“她睡著了。”

姜風聞言驚訝了下,便拉起戚韓就往外走,他也壓低了聲音:“既然她睡著了,你也別留在這裡。”出了房間,他輕輕將房門給關上。

“她若醒了怎麼辦?”

“醉成那樣一時半會醒不了,何況她又不會出來。你一大老爺們,老待在一姑娘家房裡不合適,誰知道你會不會趁她睡著對她不軌。”

這話戚韓就不愛聽了,他正欲為自己的君子作風辯解一下,想想還是算了。

後來二人離遠了,姜風便問:“她幹嘛喝酒?”

戚韓抱著胸,想著她的一系列反應,應道:“似乎是因為愛喝酒,便喝酒打發時間。”這個他懂,他也時常如此。

“姑娘家怎麼跟我們男人一樣。”姜風覺得有趣,他看了看自己手裡幾乎已經差不多喝完的一壇酒,道,“也不知這一壇酒她喝了幾日,她酒品還真差,為了酒,還能見人就色.誘。”他仍當最開始她是要對戚韓脫衣服。

戚韓想起虞秋那可愛的模樣,便笑了:“也虧得她有喝酒不出房間的習慣。”

姜風聞言便又問:“剛才她說,誰與她說喝酒之後不能出房間來著?”

戚韓想了下,道:“沒聽清,想必是個與她比較親近,又很瞭解她的人,就她這酒品,曾有人管制也正常。”

“那這人的話還真管用,這樣的酒品都能謹記他的話。”

二人回到江以湛的藍軒時,江以湛不知何時已換上一身箭袖便衣,正直接在院內練鞭,他步履如飛,手中銀鞭敏捷如遊龍,一招一式所帶起的風,皆如刀刃,能迅速揮落樹葉,驚起飛塵。風塵落葉間遊離的他,渾身透著一股狠勁,就仿若曾浴血沙場的他。

戚韓與姜風見到這一幕,便不由好生看了起來。

要知道,三年前江以湛能拿下武林號召令,成為那所謂的令主,其武藝自是高超不凡,說是無人能敵也不為過,他練武時,自然極有看頭。

戚韓撞了下身旁的姜風,問道:“二哥怎使起了銀鞭?”

姜風應道:“不知道,虞姑娘來的那天,他突然讓楊柳去搜羅銀鞭,今日這銀鞭剛到王爺手裡的,就那手感與那材質做法,竟還發不出半點聲音,瞧著確實是件珍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