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馬一輛馬車漸漸靠近瑜都城, 最前頭的一匹馬上, 虞秋仍被江以湛控制在懷裡, 因為一路上歇息得不少, 精神頭倒是不錯。她有些不放心地又問身後江以湛:“王爺, 確定不拆穿初雪的事?”

江以湛輕喝:“閉嘴!”

虞秋撇了下嘴, 再看了看江成兮幾人, 覺得他們都不是多嘴之人,便漸漸也放了些心, 只是仍頗為糾結王爺為何非得將初雪母子倆也帶回來。

他們到堇寧王府門口時, 都下了馬, 包括抱著孩子不知所措的文初雪。

江以湛道:“孩子擱虞秋這裡,姜風帶文大姑娘去應付文家。”

江成兮沒管這茬事,因頗累, 便直接進入王府打算去歇息, 風月隨後。

虞秋與文初雪皆是不解地看著江以湛, 這時腦子也較蠢的姜風不由問道:“那屬下該如何說?”

江以湛應道:“搪塞過去,以前如何,以後便如何。”

虞秋與文初雪聞言便鬆了口氣,若有堇寧王相助,隱瞞此事定然更容易,虞秋便過去接過頎兒,對文初雪道:“那你回去吧!”

文初雪點了下頭, 跟著姜風一道朝文府走去。

江以湛看了眼虞秋懷裡的漂亮小團子, 便踏入王府, 虞秋跟在他身後。

江以湛從東側迴廊往裡去,虞秋看著他的背影頓了會,不知他為何也走這邊,但懶得多想,仍不近不遠地跟在他身後,時不時逗弄下懷裡可愛的頎兒。

等了江以湛許久的張妙傾恰從西面緩緩走來,她首先便注意到江以湛,還未來得及驚喜,就因見到他身後的虞秋而沉了臉,尤其是想到姨母即將為她與江哥哥賜婚,她看虞秋更是多了一股彷彿正房的自信,她邁步過去就攔住虞秋的路,質問道:“你怎還要回來?”

虞秋見到她,下意識將頎兒的腦袋往自己懷裡按。

“你以為……啊!”張妙傾趾高氣昂地,正要數落虞秋,卻忽地被轉過身站在她身後的江以湛給一把推開,摔在地上。她坐起看到自己劃破的手掌,不可置信地紅著眼看向江以湛,“江哥哥,你……”

“少欺負我的人,滾!”江以湛眼裡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色,他轉頭看了眼只知道站在原地挨欺負的虞秋,亦是覺得不悅,“愣著做什麼?走。”

虞秋回神瞧了瞧張妙傾,便趕緊應下跟在他身後。

對張妙傾來說,自從虞秋出現後,她的江哥哥便對她越來越過分,她迅速爬起身就對著他的背影怒道:“你怎麼可以一次比一次過分?她不過只是個曾將你的尊嚴踩在腳底下,又水性楊花,還要棄你而去的低賤舞姬罷了。”

他自然不會搭理她。

她低頭看著起了點血痕的手掌,眼淚掉了下來。

她是真的喜歡他,所以也是真的傷心,傷心他竟會為了個舞姬這般對她,一顆心痛得像刀攪似的,只恨不得馬上將搶他江哥哥,讓他江哥哥失了魂的虞秋碎屍萬段。

姨母!

她突然想起即將下懿旨給她賜婚的馮皇後,對,她一定會嫁給江哥哥,到時候她成為堇寧王妃,一定會讓虞秋好看,就算只是妾室的位置,她也不會讓江哥哥給這賤人。

她看著虞秋的背影抹了把淚,她就忍這幾天。

思及此,她的心情終於好了些,只琢磨著以後如何把最近所受的屈辱,通通以十倍的程度從虞秋身上討回來。

前頭跟著江以湛已走遠的虞秋忽然感覺到一陣慎人,便轉頭看了眼遠處張妙傾模模糊糊的身影,心道莫不是張妙傾在詛咒她?不過想想,這張妙傾的承受能力還真強,被喜歡的人一次又一次絕情欺辱,甚至是動手,卻還能不放棄。

她只能覺得對方這是想不開。

二人前行了一段距離,虞秋覺得有些不對,便上前問江以湛:“王爺,你這是要去哪裡?”

江以湛淡應:“送你回去。”

虞秋聞言愣了下,便垂眸應了聲:“哦!”

一路上他們都沒說話,虞秋仍舊只是時而逗一逗懷裡的頎兒,直到回了小院,她見江以湛進入她房間由桌旁坐下,正想說些什麼,想想還是作罷,只抱著頎兒去到裡間,打算哄頎兒睡覺,畢竟顛簸一路,肯定是累了。

江以湛也累,他低頭摁了摁腦袋,便看向照顧孩子照顧得有模有樣的虞秋,默了會後,他道:“以後你出府必須知會我,不得再鑽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