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子好一會才緩過疼痛,他握著手腕看著她的背影,氣得牙癢癢:“你……”他不甘心,尤其是聽到周遭嘲笑的聲音,卻不敢再靠近。他只恨今日沒帶些人出來,將她給抓回去。

風月無視周遭一切,由一家藥鋪前停下,邁步進入。掌櫃見到她,便迎了過來:“姑娘是要抓什麼藥?”

她往櫃臺上擱了張紙:“按這個方子給我抓。”

“好。”掌櫃拿起那張紙,見到上面的方子,眼裡浮出異樣。他再看了看眼前這瞧著冰清玉潔的姑娘,老老實實轉身抓藥。

一副藥抓好,風月提著離去。

她就近進了家客棧,夥計迎過來後,她要了間房。跟著夥計進入房間,她將藥給對方:“幫我將藥熬好端來。”

“好咧!”夥計拿著藥離去。

風月看著夥計走遠後,轉身去到窗邊站著。她面無多大情緒地看著人流不算多的街上,一動不動站了會,才去到床邊坐下倚著床頭閉上了眼,許久未再睜開。

直到夥計在外面敲門:“姑娘,藥熬好了。”

她道:“進來。”

夥計推開門,過去將藥擱在桌上,再瞧了瞧這看著有些奇怪的姑娘,便出了房間,重新將門關好。

風月睜開眼看著桌上那碗藥。

她稍頓了會,起身過去,將藥端起。

藥黑乎乎的,味道極難聞,她眉頭未皺一下,只是一雙端著藥碗的手不由使了勁,隱隱有些泛白。她垂著眼簾看了會這藥之後,仰頭一口氣全喝下,眉頭始終未皺,到最後放下空碗,她也沒想過要吃夥計順便送過來的蜜餞。

她回到床邊,仍倚著床頭閉上眼。

漸漸地,她的眉頭終於有些擰,她抬手覆住疼痛的腹部。

隨著疼痛越來越強烈,嘴唇開始泛白的她感覺到什麼後,便起身去到了屏風後面。時間流淌間,好一會兒才從屏風後頭傳出她微微的低吟聲,似壓抑著痛苦,血腥味由這房間蔓延起。

她再從屏風後出來時,臉色蒼白,額際泛汗。

她捂著肚子去到被窩裡躺下,閉上眼睛緩著骨肉分離的疼痛。

正是她昏昏欲睡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一身白衣的江成兮進入。她立即睜開眼,看著面懷疑惑的他,拳頭不由握了握。

他吸了下鼻子,過去看著她蒼白虛弱的模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她重新閉上眼睛,未回應。

江成兮看了她一會,便去到桌邊拿起那空碗聞了聞,聞出是什麼藥,他的眼眸微眯了下,立即大步去到屏風後頭,入目的便是那盆裡的血。

他亦是個無情之人,但看到這些血,他的身子明顯僵了下。

他回頭緩緩朝她走去,看著在閉眼歇息的她,目光變得銳利,他的手伸入被窩,不顧她的躲避,強制握住她的手腕。

號出什麼的他,陡然使了力,幾乎要捏斷了她:“你瞞著我墮胎?”

風月仍未說話。

江成兮素來活得瀟灑恣意,幾乎沒有事情是可以影響他的,平日裡或風淡雲輕,或悠然風趣的他,難得像現在這般,明顯發怒了。

他忽然一把拉起她:“你竟敢不經過我的允許,流掉我的孩子?”

風月的腹部本就很疼,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她被他如此一拉,便又疼得臉色更白,她抬眸看著他,蒼白的嘴唇一動不動。

江成兮緊抓著她的肩頭,手指幾乎扣入她的骨中:“給我解釋!”

風月顫了顫眼簾,緩著腹部的疼,也忍受著肩頭的痛。

等了半天等不到她的解釋,他手下的力道越來越重:“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我在乎這個孩子,你卻懷孕了什麼都不說,就把他給弄沒了?你現在該如何與我交代?嗯?”

稍頓後,他一字一句地又問她:“你說,我該如何懲罰你呢?”

風月終於說話:“風月任憑處置。”

江成兮聞言氣笑了:“還真是有出息。”

門外,江以湛與虞秋不知何時已站在那裡,他們皆將裡頭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虞秋不由握緊江以湛的手,臉色亦是微白。

難怪她會覺得不安。

江以湛用另外一隻手摸了下她的腦袋,安撫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