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嫙靠近後,從她面前蹲下:“你怎麼成這樣了?”

“我……”吳柔無力出聲,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低著頭哭得更兇。

白如嫙嘆氣道:“你不說,我便不問,這錢你拿著,也好與家人有個交代。”

吳柔顫顫地接過那張銀票,一見上面的數額,便驚住。她看向眼前秀麗端莊,仿若活菩薩似的白如嫙,立刻忍痛下跪磕頭,啞著嗓子道:“多謝白姑娘的大恩大德。”如今她爹傷重,弟弟還要念書,她又被趕出王府,確實需要錢。

白如嫙扶著她,對萬彩道:“帶她去先看大夫,再找輛馬車送她回去。”

“是!”萬彩應下。

白如嫙看著萬彩扶著走路都難的吳柔漸行漸遠,才轉身朝王府的西側門回去。她送吳柔錢,並不是好心,只是因為知道吳柔拿到這筆錢,便一定會帶著家人遠離瑜都,畢竟瑜都有其所謂的“仇人”堇寧王妃在。

王府後花園的最裡面。

江以湛自離開藍軒後,便一直在此處練武,許久不曾斷。

一旁的姜風只看著陰晴不明,讓他看不透的王爺,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直到他見到白如嫙緩緩走過來,才下意識擰了眉。

白如嫙仍是坐在石桌旁泡茶,時不時抬眸看一眼在練武的江以湛。

直到他終於停下接過護衛遞來的汗巾擦汗時,她才端了杯茶靠近:“王爺這次可是要喝我的茶?”

江以湛抬眸淡瞥了她一眼,去到石桌旁坐下歇息。

白如嫙依舊不介意他的態度,回到石桌旁站著搗鼓茶具,她道:“之前我看見王妃的丫鬟吳柔被扔出去,問了一番,才知王妃做了那種事情。”

“那種事情?”江以湛終於出聲。

白如嫙意識到自己失語,便立即輕拍了下自己的嘴,才柔柔地問道:“王爺這是在生王妃的氣?”

江以湛未應。

他不應,白如嫙便不再多嘴。

被江以湛誤會的虞秋,本是派了人出去找吳柔,她想問清楚對方為何這麼做。但未想吳柔受了那麼重的傷,卻已是不在了,她便作罷,打算去找王爺解釋解釋,再讓王爺好生查查。

她一番詢問,得知王爺在後花園練武,便過來了。

遠遠地,她就見到卓犖英姿的王爺坐在石桌旁,風姿溫婉的白如嫙立於石桌旁,垂眸間,她隱隱看到白如嫙嘴角勾起的一抹柔和的笑。

兩人看起來還真是挺登對。

她沒忘白如嫙喜歡王爺的事,當即就不悅。

她悶著一口氣走過去,見到江以湛跟前白如嫙給放的茶,便撅了下嘴,道:“不準你喝她的茶。”語氣挺霸道,她倒是越來越像過去那個嬌縱的她。

江以湛抬眸看著她,未語。

白如嫙倒不介意她的態度,見到她後,乖順地福了個身。

虞秋拉著江以湛的衣袖,試著解釋道:“我沒有指使吳柔放避子藥,吳柔那個人怪怪的,我不怎麼喜歡她,我有什麼事,首先只會想到讓凝蘭做。”

江以湛道:“所以你指使了別人放?”

“什麼嘛?”虞秋道,“我根本沒想避孕啊!”

江以湛微哼:“別解釋,你對不起我的事情多了去,我不介意多一件。我還能拿你如何,自然是原諒。”

說是原諒,看模樣卻是不甘不願得很。

白如嫙聞言,心中冷笑,倒真是感情深厚,這麼輕易就原諒。

她知道他素來是重情重義之人,所以當初才會為了戚韓對張家那麼好。若虞秋傷害她呢?他又該為了因為他而喪命的恩人如何做。

虞秋不高興被冤枉,便道:“是我便是我,不是我便不是我。”

江以湛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