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在瑜都呆了兩日,倒沒再遇到過其他麻煩,這讓緊繃的她漸漸放鬆下來。可惜的是,還沒姐姐的訊息,這不免讓她越來越失落。

這日,她坐在客棧的房間裡,趴在桌上把玩著手中一對玉珏。

這對玉珏是多年前,哥哥送給她們的,姐妹倆一人一個,上面分別刻有她們的名字,素來都是貼身不離。

當年姐姐雖落崖,可始終都沒找到人,所以她堅信姐姐還在,何況姐姐的玉珏無端出現在瑜都。

記得在梅川見到這枚玉珏時,那持玉珏之人說,是從瑜都的流動攤子上入手的,這讓她不知該如何繼續順藤摸瓜。

姐姐可是在這瑜都掉了玉珏,然後被人撿來賣了?

思及此,她便突然站起離開房間。

她決定將瑜都每家買賣玉器的鋪子攤子都問個遍,說不定能有些結果,哪怕這活量太大。

後來花了多日時間,她幾乎真將瑜都各街巷都逛遍了,卻一無所獲。

沒精打采地倚著路旁的一棵大樹,她看著人來人去,車水馬龍的大街,心裡琢磨著,她是否該回去了?

可又極不甘心。

正是她出神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打算時,耳邊響起一女子甜美的聲音:“公子?公子?”

她回神,轉眸看去,見到的是一長得高高壯壯,顯得過於魁梧,五官又過於普通的綠衣姑娘。

她愣了下,不確定道:“是你在喊我?”

姑娘掩嘴輕笑:“不然公子覺得這裡還有別人?”

虞秋見勢,不由打了顫。

不是她有意用有色眼神看人,而是姑娘這聲音與姿態,和其威武的外貌實在不搭。而且她若沒理解錯,這姑娘似乎在對她眉目傳情?

她幹幹一笑,下意識站遠了些,心懷防備:“姑娘有事?”

姑娘見她明顯有排斥自己之意,眉間便擰出不悅,那甜美的聲音有些裝不下去,洩露出其嗓音中原本的霸道渾厚:“我看公子穿著樸素,形容落魄,是無家可歸?不如跟我去我們鏢局過過好日子?”這話裡分明就別有深意。

只鏢局二字,虞秋心中更是警鈴大作。

她立覺惶恐,趕緊搖頭:“不必了,在下有事先走一步。”言罷,拔腿就跑路。

姑娘睜大眼看著她麻溜遠離的背影,大喝:“你給我回來。”

這時後頭有爽朗狂妄的大笑聲傳來:“哈哈哈……”

姑娘憤恨抬眸,見到身後酒樓二樓,一公子正姿態隨意地坐在護欄上,他手裡似乎拿著一杯酒,也不知是何時開始看戲的。

此人正是虞秋入城時遇到的戚韓。

姑娘生在瑜都,雖是鏢局裡長大的野蠻之人,卻也知在這瑜都看著金貴的人是不可隨意得罪的,免得無意捅到簍子。

所以她未惹他,邁步就要追虞秋。

不想她膝蓋突然被擊中,直接撲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她憤怒爬起,呸掉嘴上的灰塵,正欲大罵,頭頂便響起戚韓含著笑意的聲音:“你是看中那公子,看他弱小無依,打算帶回去誘逼著當自己男人?”

姑娘看到地上碎裂的酒杯,便知是他打倒的她,不由還是怒了:“與你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