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瑄倒是沒有立即說話,他把那張符拿了過來,又看了會兒,突然一笑,開口道:“沒什麼,不知此等黃符可再賣予我一些?”

玉清看了眼前青年一眼,然後轉頭讓人看了眼身後的小道姑,說:“去將你玉修師叔請過來。”

小道姑聞言就去叫人了。

不大一會兒,玉修就過來了。

她並不認識李名瑄,就問:“這位施主?”

玉靜就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玉修聽了點頭,“符紙有,但製作符紙需要花點時間,要過十天後再來拿。”因為符上面畫的東西是浸了藥水的,那藥效又有時限,所以平時玉修其實不制的。除非有人定,或者她自己要出去售賣。

李名瑄點點頭,然後才去捐了香油錢。

被人領著去殿內上香,小道姑自然問施主是否在此用午食。

這是眾人都知曉的規矩,如果說用飯,就是要定一桌齋飯,吃後齋飯也自會給一些錢。

故而每當有香客來道館上香,這裡的道姑都問上一句是否留下用齋。

太元觀平素沒什麼香火,一旦有個人來,她們自是希望人家留下來用頓齋飯,道館窮困,能多得些收入才好。

李名瑄還真就答應了,小道姑喜不自禁,隨之讓香客可自行參觀下道館。

太元觀雖比不上崇明寺那等地方,但到底是以前也是輝煌過的。所以小道姑說了這話。

這也正中李名瑄下懷,他讓小道姑自去忙,自己往後走去。

李名瑄嘴角勾出一個冷笑。

他是一早發現李家那位夫人不是個好貨色,之前陰陰對他下過兩次手,李名瑄不是蠢貨豈能看不透對方,他當然不會吃虧,隨後更派了個人盯著那女人,發現她去了一座偏遠破落的道觀,幾天之後又去了一次,這才留了個心眼,隨後,果然讓他發現對方讓人偷偷在自己屋子裡放了一張符。

李名瑄可不認為這是一張簡單的,他暗地請了許多人檢視,後發現這符上沾染了一種罕見的藥物,對人體有極大的害處。

“太元觀……”李名瑄口中咀嚼這兩個字,低低笑開了。

可真是巧,鎮南王府的那位大少奶奶,不久前不是被皇上一張聖旨弄去了道觀麼。

李家雖也是當官人家,卻職位不高,不在貴族上層圈,對於一些事完全不知道,也不關注。

李名瑄不同,他就算是混賬人也是從小在王府長大,皇宮也不是沒去過,他當初多少狐朋狗友,從來這京城是隨他們浪蕩。

不管出於什麼心理,現下,他目光不自覺就是會盯著鎮南王府。

所以姜彤那件事老早知道,知道她現在人留在太元觀裡。

倒是沒想到這次李家那女人弄出來的事也和太元觀有關系。

李名瑄邊走腦子裡邊想著這些事,又看著這太元觀,果真破舊。

他正走著,不期然碰見一個小孩。

李名瑄眼睛閃了閃,大概猜到了這是誰。

八月也停下來,歪著頭,又大又圓的眼睛看向眼前人。

花紅跟在後面呢,見了個沒穿道袍的陌生男人,就猜應該是觀裡的香客。

於是手放在間稍微福了福,然後上前抱起八月,讓了道。

李名瑄未說話,只看了一眼,然後徑直往前走。

八月看著人的後背,他被花紅抱著,乖乖問:“花紅姐姐,他是誰呀。”

八月可是很聰明,在太元觀住了一段時間,這裡人他已經個個都認識了,是以見到一個莫生人才會問。

花紅笑著告訴他那人大約是觀裡的香客。

李名瑄已經走到了後面,他是從外圍的一條大路過來的,也可走至後山林處,不過沒進去,而是換了個方向,往裡走便能看見姜彤住的的院子。

姜彤平時不會整日待在院子裡,有時候也四處溜達,淺山林子也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