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她是多麼憤怒,在場沒有人會在乎。

那邊已經玩了起來。

說實話其實很有那麼些人不屑姜彤,姜彤方才的自謙之詞她們不認為那是以前,反覺得姜彤是真沒文化。

興許就識得幾個字也說不定,畢竟出生不好,就算有幸嫁了王府公子,一朝翻身,骨子裡卻還是蓬門陋戶裡出來的低賤之人。

然誰想得到,遊戲開始後,姜彤讓那些企圖看熱鬧的人徹底失望了。

這哪裡是學識不好的半桶水,這明明是一肚子墨水!應付這種小遊戲簡直太過遊刃有餘!

詩詞一輪到姜彤這裡,幾乎每次她連猶豫思考都沒有,張嘴便是接上詩詞,才思著實敏捷。

暗地想看笑話的人一個個都不做聲了。

玩這遊戲的時候,小姐們圍在一桌,她們各自的丫鬟都不遠不近的伺候著。程琳瑤自覺失了顏面沒臉見人,壓根就沒往裡面擠,反而越發離得遠,所以就沒看見姜彤的這一番表現。

一直等到大家開始玩作詩遊戲的時候,心懷叵測的周芸曦才讓丫鬟把程琳瑤拉了過來。

雖說沒人認識這程琳瑤,但大家自持身份,不想失了禮儀,一個個嘴上什麼都不會說。

規則程琳瑤之前挺周芸曦說過,好巧不巧,程琳瑤被分為點題和先答題之人。

她手中抽中了兩張紙條,一張寫著“石”,一張寫著“花”。

這便是兩個題,如果按照規則,程琳瑤點題,她就可以任選其中一張,再將另一張給對手。

但是她想到周芸曦跟她說的“規則”,想讓姜彤作詩作不出來在大家面前出醜。

惡毒心思一旦起來怎麼都壓不下去。

程琳瑤抬起頭來柔柔一笑,然後道:“我才疏學淺,實乃做不出精妙絕倫的詩詞來。”說完把眼睛轉向姜彤,道,“我與表嫂有緣,不知可否請表嫂替我作了這一首詩。”

她這話一說完,四周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半晌,每個人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特別是看著程琳瑤的時候很微妙。

大概是覺得,怎麼有這種愚蠢的人?

居然公然挑釁別人?

姜彤愣了一會兒,才看了程琳瑤幾眼,完全不知道這人發什麼瘋。

這更是許多人心中的疑問,這人是打哪冒出來了?她拿來的底氣讓人家給她作詩?

程琳瑤可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她自顧自點了“石”那張紙條,假笑著遞給了姜彤,剩下一張“花”就是另一個人的。

她都送到眼前了姜彤還能說什麼,倒沒什麼生氣的樣子,緩緩伸出手,輕描淡寫地接了過來。

而此時,就在另一座宅子裡,幾個男人正品酒談天,前頭或站或坐四五個人,手裡都拿著樂器,是幾個唱曲兒的。

中間坐著的那位長得倒是我見猶憐。

這邊酒桌上,其中一個穿著藍色袍子的人道:“魏兄,怎麼樣,那小娘長得還行吧,嘖嘖,聽聽那一口綿綿的嗓音,唱得我心口都酥了。”

魏曄鳴不甚在意看看了一眼,模樣還算整齊白淨,眼神像帶著勾子似的勾人,身上自有股風塵味兒,從故骨子裡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