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程琳瑤心裡不酸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她想不通姜彤為什麼就能有這種禮遇?她不也是身份地位地位之人嗎?甚至還比不上自己,為什麼自己來這裡卻沒一個人搭理?

程琳瑤的心歪了,一早就自顧自把姜彤想歸類為自己一類人,認為她就算搭上王府也合該小心翼翼做人才對。

她不知道自尊自重是自己給的,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別人如何會高看你一眼?

周芸曦看見程琳瑤眼中妒色和不甘,又開口添了一把火,“這可真是風光,那麼多閨秀小姐都樂意和她交好,你知道為什麼嗎?”

程琳瑤天生一副溫柔怯懦相貌,別管她心裡想什麼,在別人面前永遠是一支柔弱的小白花,此刻就小聲吶吶問:“為什麼?”

周芸曦一嗤,“還能為什麼,不就是因為她嫁給了大哥,大哥不止是聖上親口贊過的探花郎,前程本就不可限量,如今又認回王府,說不準再過不久大伯就要為他請封世子,以後還會繼承王府,如此一來,別人當然樂意同她交好。”

這話自然是不是周芸曦的真心話,她是二房的人,只希望自己親大哥以後能繼承王府當上王爺,認為有祖母周旋,定不會讓盧景程那麼容易坐上世子之位。

她卻不懂,孫氏那點權利是周成驍給的,如今他不想給了,對方不過一紙老虎而已,何懼之有?

周芸曦且還以為,只要有老太太在,她們二房就有機會呢。

程琳瑤果然被這話挑唆到心裡亂七八糟,妒恨極了姜彤。

又想到豐神俊朗,龍姿鳳章的盧景程,心中泛酸,為何這樣好的男人都被對方得了去。

她心內不平,忽而想到跟程瑩雪打架的那日,就是發現對方投懷送抱撲向盧景程的事!

恍然一下子明白,原來,原來她那個惡毒的嫡姐亦是心悅盧景程!

周芸曦不知對方心裡所想,繼續拿話誘她,“你之前沒參加過這種詩會,看在沾著點親的份上,不妨告訴你一點,來這詩會,待會兒自然是早作詩比才藝的,想來嫂嫂肯定有準備,就不知道阿瑤有沒有準備。”

程琳瑤心一驚,早比才藝?還要作詩?她那嫡姐分毫沒告訴她!怎麼辦!

周芸曦見她臉上有剎那的慌亂,心中得意,道:“不過也不怕,到底都是鬧著玩的,你多少跟咱們家有些親,若真不會,彼時直接求一求嫂嫂,讓她代你便是。”

“這?這樣不好吧?”程琳瑤腦子懵,想著還能這樣?

“怎麼不好,瓊花詩會的規矩就是這樣的。”

隨即她又給對方說了很多,暗示她其中的道道,程琳瑤果然眼睛一亮,直說很好。

周芸萱一旁聽了很久,找了個機會把程琳瑤支開,低聲問:“你怎麼哄她?讓她把不會的題甩給賀雲珍,詩會的傳統你不知道?只有對頭才會故意拋難題給對方!”

周芸曦輕笑了下道:“大姐,你真這麼好心方怎麼方才不打斷我呢。”這意思就是說周芸萱虛偽,馬後炮。

周芸萱臉上表情僵了幾秒,又瞬間恢複自己,道:“二妹說什麼呢,這是在外面,總歸別惹事。”

她們剛才口中說的詩會規矩也可說傳統,的確是有。瓊花詩社每年都要舉辦幾次這樣的詩會,名為交流學習。

上流社會,有身份地位的女子聚集在一起,討論比試才藝,雖然是玩樂的形式,但大家都驕傲有好勝之心,不想自己落後於人,自然會暗暗較量。

每次詩會節目差不多都大同小異,所以參加過的人自然有經驗。

除了琴棋書畫等,連騎射也在其中。

這就不得不說一句瓊花社這地方好了,佔地面積極大,宅子連著宅子,花園連著花園,自然也缺不了賽馬場。

各種亭臺樓閣,瓊樓玉宇,假山湖水,總之大氣又漂亮。

最常玩的是飛花令,後還有臨場作詩。周芸曦剛才對程琳瑤說的那話完全是在誆她。

因為這麼多人,總有那麼些關系不好的。

如果恰好輪到你點題,你若跟誰不好,只管把難的自己不想作的詩都推給對方,由對方去和別人比。

雖然有這個規則,然幾乎沒幾個人會這麼做。

周芸曦就是故意把這些曲解給程琳瑤聽,讓她去尋姜彤麻煩,且做這事自己也丟臉。

若能讓她們結怨就更好了,週二小姐幸災樂禍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