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香大吃一驚!

“你, 你要去找他?!這, 不行!這不行的!”

周名瑄卻面不改色, 把玩著手中的一枚玉佩。

心中自嘲這東西價值不菲,如今他可配不上了。

一邊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去, 為何不去,你就甘心這麼窩囊被他拋棄十幾年?替人養大兒子,他卻在京城娶了美嬌娘, 享富貴榮華。如今去盧是正好麼,李人大可是缺兒子呢。”

這是真話,李長興子嗣不旺,這十幾年, 攏共就得了李頤殊一個兒子,乃是正房所出。

周名瑄能認識李頤殊也不奇怪,以前周名瑄有身份有地位, 鎮南王世子,多的是人巴結。即便他性格囂張霸道, 也有不少人透過他攀關系搭上鎮南王。

周名瑄是什麼人, 自來眼高於不得見你不順眼當還要眾嘲諷幾句。

這種事周名瑄做了不知凡幾, 沒有十次也有九次。

年輕人在外聚在一起的時候多, 況周名瑄是個愛玩的, 所以經常這麼這個園子看戲,那個酒樓飲酒,聚眾為樂。

李頤殊倒是見過一兩次,人家還上來說過話,周名瑄雖愛答不理沒把人放在心上,可也算認識。

再者那時候京城貴圈中出了一件事。是在一次賽馬場上,有一匹馬發了瘋,撞倒了不少人,偏偏李頤殊倒黴,小腿腳踝骨被飛馳的馬踏過踩碎了骨頭。

人當即就疼了過去,雖及時請了大夫,道後來聽說還是沒治好,腿跛了。

這事鬧了好長一段時間,周名瑄也知道,全當個熱鬧看。

腳跛了,前途就廢了一大半,特別是對於那種讀書出生的人家。

身有殘疾是不能夠做官的,如此就不能走科舉道路。

再看李家,可只有一個兒子。

周名瑄發出低笑聲,看吶,連老天爺都不絕他。

然陳桂香卻很怕,退縮。

怎麼能不怕?要再見到李長興。

當年李家父母是如何威脅她的,李長興是寫了一封如何決絕的信。

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幾乎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深埋的疙瘩。

當年哭天喊地大鬧尚且猶留不住人,今要往京城而去,真的不會被人羞辱一頓趕出來?

於是她只能老實道:“瑄兒,當年娘懷這你的時候,李家人包括你爹都是知道的,可是為了一個好的前程,他照樣狠心地給了娘一封休書,無情將我遣回孃家,從沒顧念我肚子你還懷著他的骨肉,十七年來,也從未來信詢問過半句。現如今,你想過去找他,焉知他能認你?”

周名瑄卻眉目微斂,嗤地一聲道,“而今,情況卻不同了,只怕再過不久李長興該求著我回去,不信?你且等著瞧。”

他語氣裡是十足的自信。

陳桂香是不信,不過也不再多言。

到了十一月,盧家別的大事沒有,只一件,八月的生辰快到了。

他生在十一月初六這日,人雖小,但看家裡這趨勢也是要給他過個正經生的。

劉太太來了信,外加送了一車東西,說他的小外孫生辰,可要好好過。

姜彤原本沒想這麼多,八月才多大,生辰給弄碗長壽面意思意思就行,小孩子也不可能給他弄那些個誇張玩意。

所以進了十一月她提都沒提,反而忙著自己手頭置下的産業,賬目該結算做個彙總了,下面的人該叫來問就叫來人,幾天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