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景程這幾日都是早出晚歸。

這日, 他出門去了一家酒樓, 然後讓洗筆去幫他帶一個人過來。

自己在酒樓的房間裡若有所思。

已經過了幾天, 再不可思議無法接受的事, 此時也會接受。

果然時間能將一切平息。

盧景程現在非常冷靜, 和那天在姜彤面前判若兩人。

他站在窗柩前, 憑窗而望。

心道珍兒太過聰慧,在陳桂香的設計之下, 不僅能夠冷靜對待,保住自己的孩,她並未有任何軟弱表象, 甚至能那麼快從陳桂香的行為中,來猜測推斷當年的事,以及……自己的身世。

盧景程是嘆服的。他越發欣賞姜彤。

就是他, 跟陳桂香一起生活了十七年, 直到今年, 方才開始察覺到點什麼,才開始懷疑。

他曾多次悄無聲息試探, 陳桂香也果真露出馬腳。

早在幾個月前,盧景程已隱隱有了感覺。

所以那時, 他才任由姜彤搬出去住。

卻未料最後還是讓他受到了牽連。

陳桂香……

盧景程眼睛裡有些看不明白的深意。

有些事, 有些秘密, 總是要揭開弄明白的。

很快,洗筆帶著一個人敲門進來了。

“少爺,李大帶過來了。”

李大是一個中年男子, 四十歲。他家就住在普陀寺的山腳下。

十七年前,李大的小兒子才剛出生,現在卻已是中年。

李家在山腳下支個茶棚,做點小食饅頭,賣給過往歇腳的旅客,也是個營生,好歹能餬口。

他家住的院子就在茶棚後面,不過幾腳的距離。

正那時十七年前,有一日,一位婦人抱著孩子來他們家賃了間屋子,道只借住幾日。

李大看著眼前相貌俊朗的公子有些不太敢說話。

前些日子就有人打聽十多年前的事,他們家不過是個賣茶水的人家,生怕是得罪的什麼人。

有人來問話,嚇得趕緊一五一十都說了。

天外被拉來見這位公子,李遠內心著實忐忑不安。

洗筆使了個眼色,李大便趕緊彎腰躬身回答。

“回,公子,是的,大概十七年年前,我們家的確住進來一個女子,給了些錢我家讓我們允一間屋子出來給她休息休息。這事不稀奇,因我家就在山腳下,上香的香客有來不及趕回去的,大多都會在我家投宿一晚上,及至第二日再行路。

當時,我娘見那女子抱著個孩子,就多嘴問了幾句,那女子就說她日前寺廟上香,誰知道就肚子就生了,幸得住持收留,讓她在香客的房舍內住了幾日,今日才趕早下來,已經讓人通知讓丈夫來接了。”

這事李大自己知道得一清二楚,畢竟那時他還跟著爹孃一起住,也是親眼見著的。

盧景程聽了後,臉色也並未有何變化,過了幾秒方才問:“你可記得那女子姓什麼。”

李大想了想,回答說:“依稀記得我娘當時喊人叫陳娘子的,應當是姓陳亦或者是她夫家姓陳。”

盧景程問過這些,隨後讓細筆給了人一些銀子,才揮手讓人走了。

心中沉思。

如此說來,當初陳桂香臨近生産之時的確是往廟裡去了,且的確是在普陀寺生的孩子。

盧景程的表情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好像他現在探查的不是自己的身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