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人在做,天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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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好耿老頭,漫秋兒直起腰板,看著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葛翠英,又看了看身後的耿老頭和從遠。
“從遠,你帶爺去柴房,看看二娃那兒咋樣了,我在這兒,好好陪陪大娘!”漫秋兒不急不躁的道。
“孩,莫要跟你大娘獨處,她……”耿老頭還想些什麼,從遠卻攔住他。
“爺,放心,漫秋兒自己個能行。”從遠深深看了眼漫秋兒,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隨後便帶耿老頭離開了院裡。
院裡,漫秋兒蹲在葛翠英的身旁,獨身一個面對十幾個家丁,面不改色。
“蠢貨,一幫吃白飯的,等什麼呢,一個丫頭片將你家主欺負成這樣,還不上!”葛翠英憤怒的大吼道,“還不快快……”
“哎,大娘,先別急著對付我嘛,咱們怎麼也是還都是耿家的人不是,你這些家丁,難不成還比不過你的侄侄女?”漫秋兒的笑容有些古怪。
“放你孃的屁,你個外頭撿來的野貨,誰他娘跟你是親戚?可莫忘自己臉上貼金了,也不知道磕磣好賴!!”葛翠英見狀,尖刻的諷刺道。
“大娘要是這麼,那漫秋兒可就不高興了,”漫秋兒在眾多家丁的包圍圈裡施施然向葛翠英靠近過去,蹲在葛翠英面前,她聲音極低的道:“大娘就不怕,您和咱們東寧鎮一霸還有縣令那點破事兒被人捅出來?”
葛翠英方才還大吼大叫極為囂張的臉孔在一瞬間變得煞白,像被人捅破心事似的,震驚的看著漫秋兒,“你、你胡什麼!?少在這兒放屁,來人,給我把她……”
“大娘!”漫秋兒一聲極有底氣的吼,將眾多想要上前的家丁喝的沒敢上前。
她目光森然的看著葛翠英,猶如戲弄老鼠一般的湊近葛翠英,“您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不是要我將你和王豹在一起勾搭的時間地點還有賬目都放出來,讓你成為東寧鎮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你才肯服軟?恩?”
在葛翠英灰敗的臉色下,漫秋兒滿意一笑,“大娘,你……”
葛翠英在短暫的震驚與惶恐之後,咬咬嘴唇,沖漫秋兒冷笑一聲,“臭丫頭片,你莫在那兒無憑無據的框我!你當我耿府是來就來走就走的是不是?告訴你,你今天下這些話,我葛翠英不將你的舌頭挑出來便不姓葛……”
“大娘,看在你嫁給我大爺,算是半個人的份上,我給你個面,再好好打你的臉吧,”漫秋兒一臉真誠的對葛翠英笑了笑,隨即轉身,氣勢淩厲的望著那些家丁,“都給我滾出去,沒你們主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葛翠英呆呆的看著漫秋兒的動作,一時竟沒有阻止她。
家丁們的確猶豫了一番,看看地上狼狽的葛翠英又看看一臉兇煞的漫秋兒,隨後,紛紛扔下了刀槍棍棒,四下散開了。
“蠢貨,廢物,回來,回來,給我回來!!!”葛翠英躺在地上,扯破了嗓也沒喊回來一個家丁。
“大娘,看來你在家裡的力度不行啊,這些奴役,還不是聽我大爺的。”漫秋兒冷笑著。
“聽個屁!!!”葛翠英憤怒的啐了一口,“那是平日我給他面,回屋裡,那個窩囊廢聽我的!!!”
漫秋兒毫不意外的撇撇嘴,“喲喲喲,瞧給你厲害的,聽誰的有啥用?這會兒,大娘你還不是要聽我的?”
“聽你的?”葛翠英冷笑一聲,“做夢!”
漫秋兒並不在意,微微一笑,道:“大娘,何必呢,二娃可是耿家唯一的血脈。既然你是耿家的人,怎麼能不考慮這一點?”
“耿家人?呵,如果不是我嫁給這個窩囊廢,耿家的家財怎麼會在幾年之內積累這麼多?臭丫頭,我不妨告訴你,別以為你大爺回來了,事情就能有改變,只要我不鬆口,二娃就甭想回去!”
漫秋兒耐心用盡,騰地一聲站起來,“臭婆娘!別給臉不要臉,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兒,還當別人不知道!?像你這樣機關算盡,心思歹毒的女人,若不是覺得我大爺好控制,又怎會心甘情願嫁給他?哼,你這樣的女人,估摸著也只能找一個沒甚能耐,畏畏縮縮的懦夫,還在這兒美其名曰給他面,我呸!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得了便宜還賣乖!”
葛翠英一愣,沒想到漫秋兒會忽然翻臉。
“跟我來硬的?”葛翠英冷笑,“臭丫頭片,你莫以為憑三言兩語就能讓我怕了你,我葛翠英不是吃素的!再者不妨告訴你!你們耿柱一家在秀山村要錢沒錢,要權沒權!這些年看你們可憐留你們一家的狗命在,莫以為我葛翠英不敢下狠手……”
“狠手是麼?”漫秋兒微微一笑,緩緩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紙,“葛翠英,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照著紙張,她不疾不徐的唸到:“天元廿五年,縣令奉命捉拿朝廷欽犯袁意,此前袁意偷偷潛入縣令府邸盜走朝廷貢品珍珠白玉十三顆玉珊瑚兩顆……總共價值八百兩,官兵追到石頭路便斷了線索,袁意畏罪潛逃……”
在葛翠英倉皇的發白的臉孔上,漫秋兒捕捉到無數心虛、震驚、恐懼的神色,她收起那張紙,微微一笑,緩緩道破真相:“實際上,價值八百兩的朝廷貢品被你和王豹私吞,袁意也被你們活生生打死了,是麼?”
“你……你……”葛翠英渾身發抖,猶如看到了惡鬼一樣恐懼的看著漫秋兒,“你……是怎麼……”
“我是怎麼知道的?”漫秋兒微微一笑,“人在做,天在看!你這毒婦手下在王豹手下賣命,作惡多端,就算我不除你,老天早晚也會把你劈死!”漫秋兒厲色看著葛翠英,“還有牛家村丟嬰孩案,梨花村滅門慘案,都是你和王豹狼狽為奸的結果!!”
漫秋兒冷冷看著葛翠英,目光薄涼而森然的湊近葛翠英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身體,“你表面上為縣令賣命,實際上卻背後另有一套,好計謀,不知咱們的縣令知道這件事,會怎麼對待你這條好、走、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