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兒搖搖腦袋,“那王豹欺人太甚,我只想讓他給他個教訓,誰想…”

她著,焦灼的拉住從遠的手臂,懇求道:“從遠,你在家照看爹孃和二娃,我去把那帕找回來!”

從遠一把拉住漫秋兒,厲聲道:“不準去!”

“你……”漫秋兒呆呆的看著從遠,不知所以。

從遠眯著眼問:“你倒是告訴我,你準備去哪兒尋那塊帕?”

漫秋兒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原處!若是沒有,我就探進王豹府裡!”

“你活的不耐煩了不成!”隨著這句呵斥,從遠的手捏在了漫秋兒的臉蛋上,“你脖上面的,是豬腦?”

漫秋兒苦惱的看著從遠,“那還能怎麼辦?”

“怎麼辦?”從遠冷笑一聲,“你就這麼辦去好了,有命回來,我敬你是條漢!”

“我……你……”漫秋兒還想辯解什麼,卻被從遠打斷了。

“都不想想,帕到底在哪兒就闖過去,這不是自投羅麼?”從遠斜睨了一眼漫秋兒,“那王豹臉上被刻了那等字,你現在去,豈不是自投羅,等著被大卸八塊!”

“可帕……”漫秋兒急急的,還沒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驚訝的看著從遠:“你怎麼知道王豹的臉上刻了字……”

從遠不理會漫秋兒的話,淡淡道:“你這分明是做賊心虛,你不想想,那帕就算真的在王豹手裡,又能證明什麼?誰知道你漫秋兒會武藝?若是真查到了你的身上,誰會懷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

“你這等自亂陣腳,才會惹來殺身之禍!”從遠面色平淡的道。

漫秋兒呆呆看著從遠,這一刻,對從遠靈光的腦袋佩服的五體投地。可她還是不明白,從遠既然見到她教訓王豹,為什麼方才不呢?

從遠也不出聲,靜默的望著天邊的星辰。俊朗的側臉如山澗清泉,淡然而清俊。這明明是一張對天下事漠不關心的樣,偏偏有什麼大事情,從遠總是知曉的一清二楚。

漫秋兒望著他淡然的樣,心中又是佩服又是心虛,乖巧安分的站在一旁,一時都沒有開口。

從遠漫不經心的瞥了漫秋兒一眼,淡淡道:“你想問,我為什麼不點破你教訓王豹的事情,對不對?”

漫秋兒眨巴著眼睛,乖巧的道:“是,還請從遠公指點迷津,讓我幡然醒悟!”

“漫秋兒,你做事太過自強,不懂得尋求身邊人的幫助。”從遠淡淡道。

“就算我來到了耿家,和你住在一個屋簷下,你許多的事情,還是不會告訴我。我知曉,也許你心裡把我當成自己人,可你如果只是為了所謂的不去麻煩別人而以一己之力抗下所有重擔,這對你來未免太不公平,你是個姑娘,行走江湖難免有所不便,所以,今天的事情,我希望能讓你記住,咱們耿家如今不是隻有你一個能出力的人,這院裡,這世上,還有一個我,無論你有什麼事兒,只要你,就算我不能,也拼勁全力,絕不含糊。”

“從遠……”漫秋兒心頭一暖,望著那雙辰星般燦亮的瞳仁,一抹熱流從心頭湧到眼角邊。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望著,兩雙漂亮而璀璨的眸中,閃動著堪比日月星辰般的光華。

那一瞬間,漫秋兒的心跳似乎快了幾拍,不光是因為對視而産生的某種情愫,而是……從遠眼中那隱抑的不易察覺的柔光,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咳……”從遠輕輕咳了一聲,兩人分別從短暫的沉默中醒過神來。

“你那帕吧。”從遠口吻變得嚴肅起來。

“好、好。”漫秋兒忙點頭。

“那帕應當在王豹……”漫秋兒正著心中所擔心的,卻見從遠手臂一抖,從袖口中揚出一塊針腳細密花樣精美的帕來。

那不正是漫秋兒的帕!

漫秋兒又驚又喜,便要上前去抓住那帕。

誰知,從遠的手臂一伸,手中攥著那帕高高的舉向天空。

他雙眉一挑,聲音淡淡的:“想拿回去?”

“恩,恩!!!”漫秋兒雞啄米似的點頭,眼中光芒大放。

“好啊,”從遠薄唇一勾,“叫哥哥。”

漫秋兒一怔,呆呆的看著從遠那張隱喻著壞笑的俊臉。

她她她她她她……

她這是被調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