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厚著臉皮又向前蹭了蹭,言語間試探的問:“老闆娘,方才那姑娘,應當不是個有錢的主吧?”

胡蓮皺眉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你……”

“那姑娘一看就是個多嘴多舌的主,我看,指不定這手腳還不幹淨呢!”阿福趁機道,“那應當就是個鄉下丫頭,可臉上去抹著燕月的脂粉!那燕月脂粉一盒可是八兩銀吶!比黃金還貴!那丫頭竟然大言不慚的她家裡有八盒種類不同的燕月脂粉,口氣倒是不!這丫頭若不是在吹牛皮,就指不定是從哪兒偷來的脂粉,她哪裡有門路和銀買這樣金貴的脂粉?”

胡蓮瞪了阿福一眼,“她這麼的?”

阿福忙不疊的點頭:“可不!老闆娘,就連咱們老闆去臨江進貨都只弄到了四盒燕月脂粉,她一個鄉下丫頭,去哪兒弄八盒燕月脂粉?”

這燕月脂粉的金貴程度遠非平常百姓所能想象,一盒脂粉,且不裡面的物料多麼珍貴人工多麼費時,單這燕月脂粉外面的盒,一隻空盒賣到當鋪,也足夠一戶農家一年的吃喝了!

胡蓮眼珠轉了轉,回憶方才見到漫秋兒時候的畫面,那丫頭的臉上,好像的確是燕月脂粉……

“行了,你下去吧,告訴夥計和丫鬟別再外面亂。還有,把柳兒交上來。”胡蓮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阿福領命下去,柳兒很快上來。

胡蓮滿腹怒氣,“蠢東西,跟我身邊多少年了,怎麼一遇事情笨手笨腳的,我就沒見過你得力的時候!”

“姐,都是柳兒不好,您、您別生氣了……”柳兒討好的身手,抓著胡蓮的腿。

“滾!”胡蓮嫌惡的躲開,“一會兒去擦擦你那張臉,醜死了!”胡蓮不耐煩的瞪了柳兒一眼,別開臉不去看那張五花十色的臉,“有一件事兒,你去辦,給我查查那個臭丫頭現在在幹嘛做些什麼,我前兩日聽爹仙來酒樓已經黃了,那丫頭現在做什麼,還有,也你去查查從遠那邊,有什麼情況及時回來告訴我。”

“還要查從遠?”柳兒呆了呆,“姐,如果被姑爺知道你還惦記著那個的話,恐怕……”

“你是姐還是我是姐,什麼時候輪得著你指點我了!?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是不是想讓我把你賣出去給老光棍!?”胡蓮怒瞪著柳兒,如炸了花的鞭炮,恨不能將柳兒的多嘴多舌的口給撕爛。

“是、是,姐,我知道了。”柳兒驚慌的領命,“姐,那、如果姑爺知道這事兒……”

“知道能怎的?除了吃飯睡覺什麼也不知道!你注意著點,別讓公公發現就是了。”胡蓮態度強硬的吩咐。

“知道了,姐。”

回去的路上,已經是晌午了。

吃攤拐角裡面最火爆的兩家攤都已人去攤空,想來,李翠花和柱已經回家去了。

從出了雨齋樓,從遠就一直牽著漫秋兒的垂落的手,捏在掌心或揉或捏,很有一番愛不釋手的意思。

“你這人討厭的很呢,捏夠了沒有,”漫秋兒不滿的白了從遠一眼,“回去捏二毛去。”

“二毛哪有你幹淨,”從遠一本正經的,果然遭來漫秋兒的一記斜眼,他又笑道,“餓了吧想吃點什麼?”

“回家吃去吧,”漫秋兒道,“在這兒也沒什麼可吃的。”

“那你還要現做,這幾日不想讓你沾涼水了,在外頭吃吧。”從遠神態自然的道。

漫秋兒反應了一會兒,才醒過味來他的不想讓自己沾涼水是什麼意思。

這家夥……他是怎麼知道自己這幾日身不方便的?連李翠花都不知道!

“你……”她呆呆的看著從遠,一肚疑問卻不好問出來。

從遠感受到漫秋兒投來的疑惑目光,愣了愣,淡淡的道:“別多心,恩,我只不過是看你這幾日跑茅房勤了些……上個月這日,你也是這這幾日,茅房跑的很勤……”

漫秋兒臉上燒著一片火雲,低聲罵道:“你現在真是閑死了是不是?在家看什麼不好,總看人家跑茅房做什麼?”

從遠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沒找到什麼能辯解的話,便悶悶的道:“你的也沒錯,那,往後不盯著你跑茅房便是了。”

漫秋兒剛鬆了口氣,想著孺可教的時候,卻聽從遠又默默了一句:“左右我也記下日,不必盯著你什麼時候身不舒服了。”

“……”漫秋兒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從遠,想發脾氣卻又無從下手。

“走吧,你這幾天餓不得。”從遠笑吟吟的拉著她進了飯館,點了兩道菜,兩人酒足飯飽,這才邁著步慢悠悠的往秀山村回了。

在等待酒樓開張的日裡,漫秋兒每天都磨刀霍霍,這些日準備攤上的份飯,雖然已不必她操刀掌勺,但張掌櫃了酒樓開張的確切時間之後,漫秋兒也有些坐不住了,這幾日開始勤著鍛煉起手裡的刀工。

等到月牙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月牙跟程大鷹的親事已經定了下來,年後程大鷹就會動手在山腳下蓋房,明年六七月份,月牙就該進給程大鷹了。

剛進臘月的天氣已經十分的幹冷,眼看著地上飄零的枯葉越積越多,估摸著這一兩日就要飄雪了,從遠打定了主意這一日進山裡,在年前最後上一次山,多弄些藥材獵物,回來好安心過個肥年。

漫秋兒自然不肯讓從遠一個人去的,又不敢想讓柱跟著去山裡冒險,好一番辭,才服李翠花和柱,準備次日一早進山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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