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兒不由得一驚,從遠已經起身,跟在賈七的身後去了。

這賈七,恐怕真應了孫家少爺的話,想要魚死破!

這兩個少爺雖與從遠漫秋兒無甚焦急,可畢竟人是他們找來的,是用來除去賈七的一把刀,倘若因為這件事兒而讓這兩個少爺受傷,實在太對不起他們。

漫秋兒追到從遠的時候,賈七已經倒在了牆角邊不省人事,手裡的菜刀不知砍到了什麼,竟震掉了好大一塊刀片。

孫家和程家兩個少爺似是受了驚嚇,目瞪口呆的看著趕過來的漫秋兒,“你們、你們……”

漫秋兒反應迅速,飛快的解釋道:“我們聽到這邊有吵鬧的聲音,就追過來了,不想看到這一幕。這廚心可真夠狠的,見攔你們不住,就要動手。幸好方才我們走了,沒見那廚。”

孫家少爺撫著心口,心有餘悸的道:“姑娘的正是!方才你們走後這廚就提著菜刀出來了,若你們沒離開,定要受傷!這種敗類,竟然還有飯館收留!不行,我要告訴張捕快,讓他帶人將這野味館一起端了!”

程家少爺道:“沒錯!能收留這種人的野味館,也定不是什麼正經的飯館,指不定坑害了多少百姓!”

漫秋兒見狀道:“兩位少爺義薄雲天,這次能抓到這家夥,是為民除害的大好事,全鎮的百姓都要感謝你們。”

程家少爺聽得飄飄然,喜滋滋的樂道:“可不!這次我爹可不會我遊手好閑了,我可幫咱們鎮上的百姓除了一個大禍害!”

漫秋兒道:“煩請兩位公一位去報官,一位在這兒看著,我們二人還有事,得先離開了。”

那孫家少爺始終盯著漫秋兒的面龐,見她要走,忙捉住她的手,急道:“你急著去哪兒?要幹嘛去?人……算是我們一起抓的不是?不定把這人抓緊牢裡,縣衙還會給我們封賞呢,你不要了?”

漫秋兒心覺好笑,這孫家少爺想的倒美,賈七的再壞再狠也就是個黑心廚,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殺人犯,能領什麼封賞?充其量在衙門裡關幾天罷了。

她抽出自己的胳膊,淡定的道:“這人是你們抓的,封賞什麼的我也不要了,兩位公,我們先走了。”

她握著從遠的手,悄悄瞄了他一眼,見從遠面色已經很是不悅,想來是對方才孫家少爺抓她拿下心生氣怒了。

身後那孫家少爺還想挽留,卻被程家的給拉住了。

漫秋兒不知道賈七醒過來之後看到自己已經深陷牢獄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但總知道,賈七和常貴這兩號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再興風作浪。

兩人回到秀山村已經是下晝了,李翠花和月牙早就回來了。

見到漫秋兒和從遠進院,李翠花用圍裙擦著手走出來,“回來了,晌午飯吃了沒?”

漫秋兒吐吐舌頭,“吃了,娘你忙活啥呢?我幫你!”

若是李翠花知道她和從遠一頓飯花了一兩銀,可得心疼死!

李翠花道:“你謝大娘從家裡拿來兩筐辣椒,剛從地裡摘下來的,讓月牙給咱家送來的。”

漫秋兒眼前一亮,“辣椒?那夜飯吃雞蛋炒辣好了!”

“好哇,”李翠花笑道,“你爹昨個還吵吵想吃點沖口的,就惦記這口呢。”

從遠會裡屋換了套粗布衣裳出來,手裡拿著鋤頭,“我下地去了。”

“欸,”李翠花點了下頭,囑咐道:“早點回來,讓你爹別那麼趕著活幹!”

“知道了。”

院裡頭只剩下李翠花和漫秋兒,李翠花眼見從遠走遠了,臉上泛起一絲柔和的笑容,拉起漫秋兒的手,“走,丫頭,看看屋裡娘給你買啥了!”

“啥呀?”漫秋兒糊裡糊塗的被拽著進了屋,還問:“不是炒辣去嗎?”

“那辣又不能長翅膀飛了,弄它趕趟,先看衣裳!”李翠花拉著漫秋兒到了廂房的裡屋,抿嘴笑著指了指床上,又疼愛的望著漫秋兒驚到的面龐,眼裡慈愛極了。

床上,鋪展著一件火紅精美的紅色喜袍,喜袍針腳細膩精緻,下擺處是兩只金線細致勾勒的鴛鴦。鴛鴦交頸戲水,這是婚後恩愛的象徵。喜袍的對襟處是兩朵鏤空的淺紅色芙蓉,淺淺的花蕊輕綻著,針線極其秀致,逼真靈現的如同整個喜袍都散出淡淡的香,光是望著這抹入眼覆蓋一切的紅,便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著成婚當日的情景,如同浮現眼前。

漫秋兒被眼前的美的令人窒息的喜袍驚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這是李翠花給她準備的?

“娘,這喜袍……是……”漫秋兒呆呆的問。

“是娘和你秀芳嬸一起做的,”李翠花抿嘴笑著。

“啥時候做的呀!?”漫秋兒大驚,她怎麼不知道李翠花暗地裡給她準備了這喜袍?

光是看著細密的針腳,沒有一兩個月,恐是做不出來的!

“前一陣將你和遠兒的事兒定了,娘便開始合計給你做身嫁衣,這嫁衣的料,還是你謝大娘託人在鎮上買的哩,是上等的絲綢料。”李翠花聲音輕柔柔的,如同棉花似的,“娘想著,你剛來咱家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現在日好起來了,咱們別的不跟人家比,但是這娶親出嫁,咱家一定要最好的,無論是排場,酒席,還是你和遠兒的喜袍,娘將你這件兒給縫制好了,接著就給遠兒的那身趕出來,丫頭,等到了你出嫁那天,娘一定讓你風風光光的,是咱們村最漂亮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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