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兒失笑道:“現做不就是要開個鋪才行?否則,在外頭擺攤哪有那條件!等到攢夠了銀錢,自己盤下鋪,在鋪裡做菜做飯,方便省事兒的多呢!”

正著話,攤前面忽然來了一夥人,看到打頭的正是一臉賊眉鼠眼的常貴,漫秋兒方才還漾著笑的臉就冷了下來,月牙也跟著安靜下去。

“這不是漫秋兒姑娘嗎,嘿嘿,好久不見了喲!”常貴嬉皮笑臉的走到攤前面,雙手往臺上一搭,拄著自己的下巴,咧著嘴露出兩排黃呼呼又參差不齊的板牙,那模樣,要多油膩就多油膩,要多惡心就多惡心。

漫秋兒冷笑,“上次罐沒燜夠你?莫不是又想嘗嘗罐裡捉王八的滋味了!”

常貴臉色不變,依舊笑嘻嘻的,“漫秋兒姑娘怎的氣性這般大?上次捱打吃教訓的人是我,姑娘你打我一頓手不痛?回去我便叫我的老頭給罵了一頓。嘿嘿,我這次來可是來跟姑娘真心實意賠禮來的,上次的事兒嘛,是我錯啦。”

漫秋兒仍然冷眼看著他,不吃這一套。

張掌櫃早就提醒過他,這常貴與賈七有勾結,賈七一直在想法對付自己,這麼長時間沒動靜,而今常貴忽然出面,嘴裡著不三不四的話,就算摸不清他到底想做什麼,漫秋兒也知道,保證不是什麼好事兒。

常貴見漫秋兒不買賬,又是嘿嘿一笑,“漫秋兒姑娘,我我是真心實意來道謝,你還不信是吧?嘿嘿,喏,這是我給漫秋兒姑娘你帶過來的賠禮,姑娘收下罷?”

常貴身後的兩個手下端上來一幅牌匾,上面是鎏金刻著的四個大字,客源滾滾。

漫秋兒眯了眯眼睛,冷笑一聲,“這牌匾可值不少銀罷?你我的交情還夠不到我收下這東西,你最好拿走,否則,我直接扔進火場裡,給他一把燒成灰!”

常貴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來,“這是做啥?姑娘,這可是我們老大特意在名匠手裡雕刻下的哩,姑娘就算不看我的面,也要看……”

“你最好趕緊滾,否則,我不介意將你的狗頭扣起來!”漫秋兒神色愈發的不耐,皺眉看著常貴,手中已經抓起一個罐的邊沿,時刻準備將這瓦罐再扣到常貴的頭上。

常貴臉色微微一變,悻悻的看著漫秋兒,口氣也變得陰測測起來,“漫秋兒姑娘,咱兄弟是給你個臺階,你可莫不識好歹呀。你往我這張臉上吐口水沒事兒,可我們老大真心實意給你做下的牌匾,你憑啥看也不看?”

漫秋兒冷笑:“一幫流氓地痞,憑什麼叫我給你好臉?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拿幾個臭錢還想收買我?呸!趕緊滾!”

常貴見漫秋兒態度又冷又硬,不禁發怒道:“你這丫頭片,還真是給臉不要,你——”

身後忽然來了個常貴的手下,忽然對常貴耳語一番。

一番耳語後,常貴再看漫秋兒的眼色就變得古怪了。

“漫秋兒姑娘,咱們明兒再見。”常貴臉上又是那種半陰不陽的怪笑,嘿嘿一陣又道:“若是想來找我和我老大,南江老路春風野味館便是。姑娘,告辭了!”

那牌匾被放在了獨輪車前面,客源滾滾四個大字就像是四隻蒼蠅一樣印在漫秋兒的眼裡,只有厭惡嫌棄。

月牙走過來,一臉擔驚害怕的道:“漫秋兒姐,我真怕你們再動手哩!我看這次常貴帶的人,可比上次多多了,好在還沒動手,謝天謝地……”

漫秋兒卻搖搖頭,不這麼認為。

常貴這次帶了這麼多人來,卻不是來找茬,而是送牌匾,這事兒,遠比他過來找茬還要危險。

漫秋兒不知常貴和賈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總歸都是能從背後將她戳死的暗刀就是了。

漫秋兒深吸一口氣,搖頭道:“咱們回家再這件事兒罷。”

月牙道:“好,那我去取牛車——欸,那不是從遠哥?從遠哥來了!”

遠處,在吃街的拐角,從遠正陰沉著臉走過來,漫秋兒見狀心裡一沉,直覺沒有好事兒。

果然,從遠過來,見了她們剛剛收拾完畢等待著裝車的物件,緊抿了下嘴角,眼裡的烏雲更濃了。

“牛車被人拿走了。”從遠沉聲,“看車的老頭是一群人來搶的,盯著咱家的車便搶走了。”

“是……是常貴!”月牙驚呼一聲,“肯定是他!”

漫秋兒沒預料常貴今個就下手,將牛車給搶走。

方才在常貴要在春風野味館等她的時候,漫秋兒就意料到這家夥要做些什麼了,卻不想,竟日便已經下了黑手。

“春風野味館,他們就在那兒!”漫秋兒臉色難看,扭頭對月牙吩咐道:“月牙,你去張掌櫃家,清張掌櫃派人來抬些東西回去。”她轉身又對趙老漢道:“大伯,麻煩您,這些東西幫我們看一下!”

“欸,欸,沒問題!”趙老漢連聲答應了。

漫秋兒和從遠心有靈犀,現在要去做啥根本無需言語,兩人轉身便從攤處快步走了。

南江老路的春風野味館他們曾經去過,離耿武和葛翠英的家很近,那邊的路,他們還算熟悉,挑了一條暗巷,奔足向野味館去了。

從常貴告辭到從遠來攤上報信牛車不見,隔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漫秋兒心裡打算著,若這夥人在野味館,什麼都要關門打狗,給他們教訓一頓,讓他們知道知道,偷牛,也是要看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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