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天,秀山村乃至東寧鎮,瓢潑大雨。

漫秋兒從遠還有李翠花都呆在家裡。那大雨將秀山村外通往東寧鎮的土路沖垮了,半步都出不得,好在家裡有很多糧食。

那剩下的許多糧食還有許多,就算一家人被困個十天半月,也不必為吃喝著急。

李翠花心裡十分的安穩,想從前每日的吃喝就只有糙米和紅薯,如今大米白麵能吃上許久,這日改善的可不是一點兩點,而是天差地別。

一家人在東廂房裡圍著柱的床吃著烤紅薯,溫馨極了。

李翠花望著外面的瓢潑大雨,有些擔心的問:“你這天氣,二娃在牛家村的學堂裡該不會出去吧?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的吃食,會不會餓肚?”

柱笑道:“翠花你想得太多了,二娃在學堂裡是最安全的,他已經不是孩了,咱們的二娃在學堂裡沒事兒的。”

李翠花嘴上總著要對二娃嚴謹管教,但實際上她還是十分疼愛自己的這個兒的。

從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做母親的怎麼可能不疼,可她又不是一味溺愛孩的娘親,對於二娃,更多的時候,她是嚴母的形象,柱則是慈父的形象。

漫秋兒心不在焉的聽著李翠花和柱講從前村裡的趣事,眼睛不住的向外飄著,到了吃響午飯的時候,漫秋兒對從遠叫了幾聲才回過神來。

“我這就去炤房幫忙!”漫秋兒連忙回答。

從遠不動聲色的盯著她審問:“你有心事?”

漫秋兒搖搖頭道:“我能有啥心事,就是想著這雨今個差不多能停了。”

“停了又能咋樣?去東寧鎮的那條土路已經被沖垮了,沒個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你是走不出這秀山村,這段日你就好好在家裡待著吧。”從遠道。

接連三天大雨傾盆,田裡的莊稼是肯定要不得了,好在耿家也只有兩畝地,這些日從遠每天去伺弄,只是可憐從遠費的這些辛苦力氣了,一家人琢磨了一下,決定在這場大雨之後給田裡的莊稼換成綠豆之類更加抗旱抗癆的豆。

這豆成熟了,還能賣上些價錢,若是一味地種麥田,再遇到這樣的傾盆大雨,一家人可真是要發愁了。

好在現在耿家賺錢也不需要依靠田地。漫秋兒和從遠甚至商量著將這兩畝田地給租賣出去,不用自己勞作了。柱卻顯得有些不贊同,這兩畝田地是祖上流傳下來的,就算是放在那裡幹旱著,他也絕不能賣!這租出去的法,倒還是可行的。

吃過晌午飯之後,雨漸漸的了下來,漫秋兒望著漸的雨簾,心中開始思忖著去採竹筍了。

這一個多月以來,秀山村都是滴雨未下,幹旱極了,這破圖而出的竹在今日尋便是最好的日期,若是今日不能去,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漫秋兒猶豫了一番,暫時不動聲色。

如若被從遠知道她想在大雨過後上山採竹筍,鐵定要被他罵一頓不許去的,既然如此,她還是想個法偷偷溜出來才好。

雨勢越來越,又過了一會兒,雨漸漸的停了,天光大亮。

漫秋兒溜出屋,向隔壁的牛屠戶借了一些砍刀和用具。

牛屠戶望著她有些奇怪的道:“漫秋兒丫頭,你該不會是想讓我上山吧?可萬萬去不得呀,這雨後的山體全是碎石,要多危險有多危險,去了就會沒命的,到時候人沒了都找不到屍體在哪吶!”

漫秋兒呵呵笑了一聲道:“放心吧,牛叔,我不上山,就是去後面的林那砍點柴過來。”

雨後上山對於平常人來可能是危險重重,但對於有拳腳身手的漫秋兒來,保住性命她還是自信沒問題的。

漫秋兒將背簍和鐮刀都放在了耿家門外的大樹底下,然後悄摸溜回了耿家的院裡,看到從遠收拾著豬圈裡的東西。

漫秋兒想了一會兒,走過去對從遠道:“我要去看看阿虎,你跟我一起去嗎?”

照往常的推算,從遠必定要拒絕,他實在不喜去旁人家串門嘮家常。

可今日從遠卻破天荒的點點頭道:“去,我和你一起去。”

漫秋兒忍不住暗自責罵自己真是個豬腦,這會兒有什麼藉口離開不好,非要主動的去問從遠去不去?

漫秋兒咬牙道:“那你等一會兒,我去和爹孃一聲,咱們就去阿虎家。”

從遠點點頭,繼續在後院收拾豬圈。

漫秋兒從東廂房裡直接找到了李翠花和柱,:“爹,娘,我有些日沒去看阿虎了,一會兒去看看他。前些日梨花村的胡姑娘不是給咱家送了好些東西嗎?我想著今兒個雨下的那麼大,梨花村又是下坡的地勢,要不讓從遠去看望一下梨花村的胡姑娘,送兩只野雞竹鼠,算是慰問一下不是?”

李翠花一聽這話連忙點頭道:“是應該去看看,是應該去看看,那胡姑娘對咱可真是不錯,將這麼貴重的山參給咱家拿過來,咋還報呢?對,今兒個是該去看看了。”

漫秋兒一臉嘴角上揚,“那娘你一會兒跟從遠吧,我去準備一下去阿虎家了。”

漫秋兒躲在西廂房裡頭聽聲兒,聽到李翠花將從遠叫了進去,過了一會兒,從遠走出來,直接鑽入了西廂房,見到在西廂房裡床上坐著的漫秋兒,從遠道:“是你讓娘喊我去梨花村的?”

漫秋兒抿了下嘴,“怎麼可能是我呢?分明是娘要你去梨花村的呀,這山村外面的土路沖垮了,你就從大路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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