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漫秋兒將龍須糖遞過去一些,“哪兒那麼多道呀,沒事兒,吃!”

月牙羞怯而歡喜的抿抿嘴,高興的身材在臉上飛揚著。

在姑姑家,哪兒曾有過這待遇,坐什麼馬車吃什麼早點和龍須糖,每日能吃飽肚就不錯啦!

她望著身旁漫秋兒和從遠的身影,心裡有那麼一瞬間貪慕的仰望著漫秋兒:人好手藝好性好,就連她的從遠都那麼好!啥人配啥人,這一對,怎麼來著?對了,天造地設的一對!

一圈集市逛下來,月牙倒是沒買啥東西,可從遠的手裡和胳膊上,掛著一圈漫秋兒採購後的戰果。

時辰眼看著到了未時,漫秋兒還尋思著帶月牙去吃點館,卻被月牙攔住了,“別、別,漫秋兒姐,咱莫去那地方了,多浪費銀!”月牙咬咬嘴唇,“今天姨知道我再跟你們去吃館,該責備我啦。”

漫秋兒愣了愣,沉吟了下道:“那好吧,可我還餓著呢,要不這樣,咱們三個買幾個包吃了得了,便宜又管飽!”

“成!”月牙忙點頭,“這回用我的錢吧!”

漫秋兒隨意的一擺手,“隨便!”

六個包不過花了六文錢,月牙吃的很開心,眼睛裡都閃著歡喜的光,漫秋兒看了眼在旁悶頭吃包的從遠,抿嘴一樂——這倆包恐怕還不夠從遠塞牙縫哩!

不過月牙手裡的銅錢是謝婆給的,漫秋兒可不能讓她多花。

等月牙結了賬之後,漫秋兒在後頭又要了八個包,正好回家去讓柱和從遠再吃一頓。

送走月牙和從遠之後,漫秋兒剛進了酒樓,就看到張掌櫃眉開眼笑的站在賬臺後面,一幅怡然自得的模樣。

“掌櫃的這麼開心,看來今個生意紅火呀,”漫秋兒笑道。

“嘿嘿嘿,你來了咱們酒樓才開張,我哪有那本事看今個生意紅火不紅火?來來來,我方才在集市上買了些鹽漬杏酒,想著過些日往咱們酒樓裡兜售,你們一人拿兩壇回去,若是好喝,我就多引進些!”

漫秋兒走過去,看到後廚的牆角便放了一溜的酒壇,嘖嘖道:“掌櫃的今個兒心情這麼好,莫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落在您頭上了?”

張掌櫃毫不掩飾的仰頭大笑:“丫頭你就是愛玩笑話,餡餅嘛……談不上,不過我最近這手氣,可是好得很吶!”

漫秋兒的笑微微一僵,“掌櫃的您不會又去賭坊了……”

“不是又不是又,我這兩日才進去轉轉的!”掌櫃的豎起三根手指頭,“賭怡情大賭傷身,我老早就戒了那東西!這一陣兒我去喝酒,有個高人給我指點迷津,嘿嘿嘿……”他拿起腰間的荷包搖了搖,得意的動了動下巴,“贏了些!”

漫秋兒一陣頭痛,“掌櫃的,那賭坊不是啥好地方,你莫去了,從賭桌上贏回來的,遲早要還回去的啊……”

“沒有的事兒!”張掌櫃一臉凜然的道:“丫頭,我這次遇到的是高人,我不可能再像從前那臭手氣似的啦,嘿嘿,你放心吧,我會管制好自己的手,鐵定不會陷進去了!”

張掌櫃完就揚長而去,招呼其餘的夥計來後廚拿酒。

漫秋兒無奈的看著張掌櫃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