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地裡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從遠赤著上半身,揮著鋤頭在地裡勞作著,他汗流浹背,頭上還帶著那頂胖丫口中十分醜陋的草帽。

漫秋兒懸著的心立刻就放了下來,深深的鬆了一口氣,看到從遠安然無恙在地裡,一瞬間心裡那些緊張而擔心的情緒就煙消雲散了。

“從遠,從遠!!!”

漫秋兒站在地裡大聲叫道。

正揮著鋤頭汗如雨下的從遠聽聞漫秋兒的聲音,戴著草帽的臉膛傳過來,那紅彤彤的臉上滿是汗水,看樣累的不輕。

“起來了?”

從遠見到漫秋兒,淡淡的招呼了一聲。

漫秋兒慌忙招呼從遠上來,兩人坐在田野邊的土路上,背靠著大樹,漫秋兒眼瞅著四處無人,對從遠低聲咬耳朵道:“我今天起來這麼晚,你咋不叫我?再你沒有聞到屋裡有一股奇香?那股香氣可不太對勁啊。”

“有啥不對勁的?”從遠看上去沒啥反應,淡淡的問道。

漫秋兒擰著眉頭:“那股香氣聞上去像是迷藥!像是有人刻意將我迷暈!昨天我睡得太死了,你呢?你就沒有察覺到那股香氣?”

從遠漫不經心的用草帽在面前扇著風,一股熱浪吹來,漫秋兒覺得身上又急又燥,只聽從遠慢吞吞的回答道,“沒有。”

“真沒有?”漫秋兒急著又追問了一句。

從遠拖著長聲,回答道:“真沒有。"

漫秋兒也是苦惱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嘆氣道:“恐怕是我的錯覺了,但我今天早上真的聞到了一股香氣呀……”她有些沮喪的看了從遠一眼,“算了,你繼續忙你的,別管我了,我去鎮裡一趟。”

從遠盯著漫秋兒,問:“你現在去鎮裡幹啥?上工的時辰還早。”

"你沒聽見昨天裡原來那個老色鬼啥嗎?他這幾日要到咱家!我這幾日不能去幫工,得守在家裡,若李員外那個老東西敢來,我一腳給他踢出去!”漫秋兒握著拳頭憤憤道。

從遠淡淡的哦了一聲,不動聲色的停了扇風的動作,將草帽重新戴在頭頂上,不緊不慢的道:“你不用去了,那個老東西這幾日都不會來。”

漫秋兒納悶的看著他,道:“你咋知道?你又不是那老鬼肚裡的蛔蟲,你見他昨天看到胡蓮那模樣沒?活脫脫的一個老淫賊,他啥事兒幹不出來?但是他若敢進咱家門,我必定讓他站著進來爬著滾!”

家裡頭還沒平靜幾天,可不能因為這個老鬼的出現而再次被擾的風波不平。當下這時候一點兒么蛾都不能出。

從遠見漫秋兒追問,別過頭去,輕聲道:“你就莫管了,反正那老東西這幾日都不會出現,你若信不過我,便去酒樓請假罷,如今咱又不像從前的事的日過得那樣困難辛苦,手頭有這些銀,足夠每月吃穿用度。”

漫秋兒何嘗不這樣覺得,只是她心裡頭所惦記的另有他事罷了,她沖從遠笑了下道:“錢是不多,可也沒累死累活!何況,日後我還計劃著盤個鋪,開飯館不是?這都需要一些生意經的。我從酒樓學來了不少東西,再,師傅和張掌櫃對我都很好,在攢夠開鋪的銀錢之前,我暫且在酒樓帶著好了。”

從遠默不作聲,像是預設同意了漫秋兒的法。

手頭現在有約莫二百兩銀,可距離能開鋪,還差一些。

在攢夠盤鋪的銀錢之前,還要翻修房屋,還要給柱治腿,這盤鋪的錢,還差得多呢。

晌午的時候,漫秋兒做好了飯菜,等從遠回來。

從遠回來後洗幹淨了手臉,徑自進了西廂房去,等漫秋兒從遠和柱一起吃過了晌午飯,從遠將漫秋兒叫進了西廂房裡。

從遠去屏風後面,鼓搗了一陣兒,拿出一個不的盒來扔在桌上,對漫秋兒努了下嘴巴,道:“這是血山參。”

“血山參?”

漫秋兒一愣,隨即擦幹淨手,將那盒開啟,盒裡有6根形狀規矩大一致的紅色山參,看上去成色不錯,質量很好。漫秋兒看著那六棵血山參,驚奇的問:“你去哪兒弄來的這東西?這可是個稀罕物!”

“不稀罕,”從遠搖了搖頭道:“給爹治腿需要的三個月量的血山參,這些血山參只夠一月有餘。不過可以先給爹服用著,今日起每天半根血山參沖服,半個月之後看看效果。”

漫秋兒條件反射的點了下頭,隨即又皺著眉頭不滿的看著從遠問:“我問你這些是哪兒來的呢?怎麼不回答我?”

從遠挑了下眉道:“搶來的,行了吧?”

“搶來的?”漫秋兒抿了下嘴角,不太相信的看著從遠的,你不會是搶的胡蓮家的吧?別打岔!告訴我是哪兒來的?”

從遠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一面向屏風後頭的床上走過去,嘴裡道:“反正我的是怎麼來的,你也不會相信,那就莫問了。”

他回頭瞅了一眼漫秋兒,似乎覺得漫秋兒不可能就這麼放棄逼問他的,有些無奈的抿了下嘴角道:“我手裡頭有銀,今早碰上一個貨郎,買來的。”

漫秋兒緊繃著的嘴角舒緩了一下,鬆了一口氣,“你這人,那就是直唄,這麼吞吞吐吐的幹啥呀?我就是擔心你又不是?”她頓了頓,又問:“貨郎手裡有血山參?你蒙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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