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兒心裡嘆息著,那邊,李員外陰森一笑,奸計得逞似的目露精光,拍了拍胡昌華的臉頰,一字一頓的道:“你將那嫁妝拿出來給我。我便不再追究你犯下的過錯了。”

“就,就這?”

胡昌華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嫁妝雖至五百兩銀,可畢竟距離他虧欠的還有一半之多,方才李員外只要將嫁妝拿出來就可不再追究,他真有這麼好心?

在他印象,李員外哪裡是這麼容易就能輕易放過自己的人啊?他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遍,問:“就這麼簡單,只要將嫁妝拿給你就行嗎?”

李員外眯著眼睛,點了點頭,“對,只要你將嫁妝拿給我,我就放過你。”

胡昌華和胡蓮對望一眼,似乎不敢相信方才還咄咄逼人面色兇惡的李員外為何忽然間就變得如此通情達理,竟然大赦他們!

可眼下他除了盡快達成李員外所的條件,也顧不得別的,連忙對身旁的下人道:“老王,你們快去東廂房床角的大紅箱裡,將蓮的嫁妝都拿出來。被褥下面還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也一同拿出來!”

身旁的下人連忙分頭去做事了,而胡蓮還攙著自己的父親,癱軟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方才的一切就像一場夢,她害怕的要命,可一轉眼……沒想到李員外會放過他們父女兩個。

李員外滿意的點了點頭,站在一旁,有身旁的兩位家丁一左一右的監視著這對父女,而他自己則逍遙的搶過胡昌華手中的煙袋,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胡昌華連大氣也不敢喘,站在一旁臉上青紫一片卻依舊賠著笑。

一袋煙還沒有抽完的時候,下人們抬著胡昌華所的那口大紅箱從屋裡面走了出來。

紅箱看樣很沉,想必裡面裝了不少值錢的嫁妝。

等兩個僕人按照胡昌華的指示,將兩口紅皮箱開啟的時候,裡面那琳琅滿目的嫁妝與珠寶,不由得讓人咂舌,這胡昌華還真是大手筆,用李員外的錢給自己的女兒置辦這樣豐厚的嫁妝,一點都不含糊!如果李員外今個沒撞見胡蓮,這一箱嫁妝,真不知道要便宜了哪一戶人家。

“李員外,李員外,你看看這邊,這裡是我給我女兒準備的嫁妝,共值五百兩銀。這些東西你別先拿去,等過些日我將客棧酒樓的收成收回來之後,一定連本帶利將那些銀也給您送到府上去,您看這樣成嗎?”胡昌華一臉悽慘的望著李員外道。

“成,成。”

李員外見到嫁妝和銀票,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身旁的兩個家丁去翻檢一番確認那箱嫁妝的價值。

漫秋兒咂咂舌,直覺李員外另有目的,以這老色鬼的人品,絕無輕易放過胡家的可能。

李員外面無表情的聽完兩個家丁的耳語,目光重新落在了身旁的父女身上。

這會兒胡蓮已經扶著自己的父親從地上站了起來,正為他撣著身上的泥土。

胡蓮將父親扶好之後,轉身對李員外深深福了一禮,面色悽楚的道:“李員外,今天多謝你放過家父一馬,他日等銀錢攢夠,蓮會陪同父親親自去李員外的府上給您道謝賠禮,您看成嗎?”

李員外一雙布滿精光的眼睛再落到胡蓮上的時候,似乎再也偽裝不住隱藏的神色,一剎那,他的眼神變得猥瑣而直白。

剛才還面無表情一臉兇狠的他這會兒臉上綻著一個油膩而猥瑣的笑,伸出手掌去摸了蓮的臉頰一下,胡蓮慌忙躲開,卻被李員外抓住了手腕,不悅的道:“哎,躲什麼躲?”

胡蓮一臉驚慌,驚恐的看著父親。

胡昌華連忙將手搭在了李員外的手上,試圖將李員外與自己的女兒分開。

一切卻是徒勞。

李員外身胖如豬,力氣要比與他差不了幾歲的幹瘦胡昌華大許多。

一時之下胡昌華沒有分開李員外與胡蓮,他急得滿腦門兒出汗,不由得想起了平日裡李員外所作所為,心驚害怕。

胡昌華話也變得結結巴巴起來,“李、李員外,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李員外始終一臉淫笑的盯著胡蓮美麗的面孔,這會兒目不轉睛的回答道,“做什麼?這還用問,你將蓮的嫁妝都給我拿出來了,不就是同意了我將蓮娶回去?那另外的五百兩和利息就當做是我給蓮的聘禮,稍後我會命人將另一車聘禮送來,今日蓮便跟我回到府裡去當我的妾,老胡啊,此前哪一位妾可都沒有我娶蓮這樣高的聘禮,你可要知足啊。”

“什麼!?”

胡昌華瞪著一雙眼睛上霎時間紅了起來,拼命想要將胡蓮拽過來,嘴裡恨恨的罵道:“你什麼!?你這個老東西,你竟然敢打我女兒的主意,她今年才十六歲,你這個老不死的!老色鬼!半截身快要入黃土的家夥,憑什麼要娶我女兒?”

“救我!救我!爹!”

胡蓮哭喊著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卻被李員外和身旁兩個家丁在禁錮李員外身邊半分動彈不得,而胡昌華更不是那兩個家丁的對手,撲上去的時候,被一個家丁一腳踹翻在地,口中哇哇的吐出鮮血來。

李員外板起臉,哼了一聲,對在地上的胡昌華道:“老家夥,給你這個臉你不知道要是不是?那就莫怪我下手無情了!來人,把胡蓮給我帶回去!這老家夥給我看起來,今日若是這老東西敢亂來,阻止我娶胡蓮,莫怪我下手無情,給你丟進山裡喂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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