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倒是得寸進尺!”她的手指用力捏住童的手腕,捏的童哇哇大叫,痛的五官皺在一起,掃帚也掉在了地上。

漫秋兒當然沒準備真的把這臭暴揍一頓,稍作懲戒已經足夠。

漫秋兒就勢將掃帚從地上甩起來,在童的頭上不輕不重的打了幾下,罵道:“叫你們掌櫃的出來!”

“你、你……”童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捂住腦袋,這被漫秋兒教訓一頓,早沒了那股囂張狂妄勁兒,卻還有些不忿,但看到漫秋兒身後那個始終未動未言的男,驀地覺得渾身發冷,心裡發顫,哪裡還敢發作出來。

“沒聽到我話,耳朵聾了!?”漫秋兒瞪圓了眼睛,佯裝發怒的揮起拳頭。

“掌櫃的不在!”童眼神一縮,畏怯的道。

從遠皺了下眉,“掌櫃的幹啥去了?啥時候回來?”

“掌櫃的出門探親了,你、你們要買啥,跟我就成……”童縮著脖道。

漫秋兒將口袋裡的蛇膽取出來,盯著童道:“我們要賣蛇膽,你這裡收不?”

“蛇膽?”童的腦袋抬了一下,瞥到漫秋兒的巴掌又縮了回去,過了片刻,童聲音低低的道:“收是收,不過,掌櫃的囑咐我要看準成色在定價格,也不知你們這蛇膽啥成色?”

漫秋兒將手掌的蛇膽露出來,“你看看吧。”

童果真瞪大了眼睛,仔細的觀察著蛇膽的成色與品相。

“咋樣?”看了一會兒,漫秋兒問。

“還行吧,馬馬虎虎。”童道。

“馬馬虎虎是啥意思,收是不收?”漫秋兒問。

“你這蛇膽個頭太大,不如那些蛇膽驚喜好入藥,所以這個價格嘛……”童瞅了一眼漫秋兒,又望望從遠,“價格嘛,一兩十二文錢!”

“就值這麼點錢?”漫秋兒皺著眉問。

從遠淡淡走過來,用手指頭包住漫秋兒掌心的蛇膽,“,你再好好想想,這蛇膽的價錢是多少?”

他一副“你盡管,了不後悔就行”的表情,眼神冰冷。

童畏懼的縮著脖,很沒出息的嚥了咽口水,眼裡閃過一抹懼意。

腦袋一縮,童嚥了口口水,有些畏怯閃了閃眼睛,顫著聲音道:“其實這蛇膽要比普通藥材貴重些,這種大事兒還得掌櫃的回來做主,兩、兩位貴客,不如你們等掌櫃的回來了再?”

“掌櫃的回來?我看你是明擺著框我們!”漫秋兒一把捏住童的耳朵,手上用了幾分力氣,“年紀不學好,你爹孃怎麼教的你?”

“我……”童哇哇大叫,顧不得耳朵上的疼痛,大聲分辨:“我是被掌櫃的撿回來的,我不知道爹孃長啥樣,從就在藥館裡待著哩……貴客,貴客莫要捏我的耳朵啦,一會兒拽掉了!”

漫秋兒一怔,隨即松開了捏著童耳朵的手。

原來,這也是個沒有親爹親孃的可憐娃。

她看著童那副稚嫩卻又招人恨的臉,心裡有些無奈。

人生的路,還得自己走、自己品,這這麼狂妄又無禮,吃幾次虧就老實了!

漫秋兒看了童幾眼,隨即轉身,扯著從遠走遠了。

童沒想到兩人就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轉身就走,揉著發痛的耳朵,稚嫩的眸瞅著兩人的背影向百草堂走去,有些不服氣,“這兩個、這兩個……”他想罵點啥出來解解氣,卻想到方才那少女水潤的眸和少年霜冷的面孔,氣勢一下弱了下去,半晌,只從鼻裡迸出一個不忿的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