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兒心裡一動,望著從遠俊朗而認真的神情,不由得心跳加速了幾分。

“傻!咱家這情況,就是雪上加霜,你還敢誇下海口。”她抿著嘴道。

“我的是真的,”從遠淡色道,“我有手有腦,幾張嘴我還養不活?”

“人活著總要有自己的目標,讓你過上吃喝不愁的富足日,這有啥難的?只要努力,總能辦得到不是?”從遠輕飄飄的道。

漫秋兒看著從遠認真而堅定的模樣,心中一動,有一種不出來的感受。

從遠分明可以離開這個貧窮而清苦的家裡,一個人在哪兒都可以過得比現在強,可他偏偏選擇留下來。漫秋兒在疑惑不解的同時,總覺得從遠留下來,與自己有關。

她悄悄瞅了一眼從遠俊俏的側臉,心頭莫名的浮現了一句話:金鱗豈是池中物?

回到秀山村之後,漫秋兒讓從遠先行回去,自己轉身去了村南邊阿虎的家裡。

冬天的時候,阿虎曾經去鎮上幫工,熟知鎮上的情況,這幾天將要開始春耕,阿虎便留在了村裡沒有外出。

漫秋兒到了阿虎的家裡,敲了敲院門,便聽見阿虎娘秀芳的聲音響起來:“誰呀?”

“秀芳嬸,是我!”漫秋兒大聲的到:“阿虎在家不?我找他問點事兒!”

“在呢在呢,漫秋兒丫頭快進來吧!”

漫秋兒一進門,就看見秀芳熱情的朝自己走過來,問東問西:“漫秋兒丫頭吃過飯了沒?嬸兒正煮著粥呢,方才你叔去地裡挖了點野菜,在這兒吃口?”

“不了不了,秀芳嬸,我就來問幾句話,問完就回去給我爹做飯呢!”漫秋兒笑著回答。

“漫秋兒,你咋來了?”阿虎從屋裡走出來,手裡還拿著兩塊木板,看樣是在修補柵欄。

“阿虎,我來問你點事兒,你,現在方便不?”漫秋兒問。

阿虎連忙點點頭,放下了手中的木板,“方便方便,漫秋兒你等我一會兒。”

他轉身鑽進屋裡,拿出來一把香椿,遞給漫秋兒:“方才我去後山山腳那兒挖野菜,正好挖到了點香椿,柱叔的手壞了不是?你把這個拿回去給柱叔吃,好的快!”

“謝謝!”漫秋兒感激的看著阿虎,“阿虎,秀芳嬸兒,謝謝你們!”

“謝啥!漫秋兒是個孝順丫頭,俺們鄉裡鄉親的看著都稀罕漫秋兒丫頭,丫頭,要是有啥難處跟嬸兒一聲,別一個人擔著,知道不?人多力量大,咱們團結在一起,也不怕惡霸!”

“知道了嬸兒!”漫秋兒動容的看著秀芳嬸兒,知道她的是昨兒被張虎兄妹欺淩的事情。在張寡婦的家裡,阿虎勇敢的跳出來出事情的真相,是個敢作敢當有擔當的男人!

“漫秋兒,你要問我啥,問吧?”

漫秋兒恩了一聲,問:“阿虎,你在鎮上幫工的時候,知道哪家酒樓招女幫工的夥計不?”

“女夥計?”阿虎訝了下,看著漫秋兒的眼神多了一抹訝然,“你要去鎮上幫工?”

“恩,”漫秋兒重重點了下頭,:“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我總得出去找點活計,貼補家用。”

“我知道,”阿虎同情的看著漫秋兒,認真想了一會兒,道:“漫秋兒,酒樓招女夥計、女幫工的很少,我倒是沒聽哪兒的酒樓有招女的……”

漫秋兒嘆了口氣,心涼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