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言語上的回答,鶴川的一隻手卻已經搭在了林千岑的頭上。

這熟悉的高度和感覺...

“你...”

像被卡住了喉嚨,林千岑驚訝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面具師兄?!”

林千岑的心真的亂了。

之前她就在想,究竟為什麼鶴川願意答應父親易容,去承擔原本他不必承擔的責任...

在想她究竟與他有多深的牽絆,才能讓他願意花費上千年時光,乃至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救自己...

他說她愛她,她不信。

但是現在,她好像信了。

心裡所有的委屈似乎都有了宣洩口,鼻子一算,眼睛一熱,她竟然忍不住想哭。

可是下一瞬,她就直接被拉入了懷中。

“是我啊,小笨蛋。”

三千年前,鶴川剛入天絕宗的時候,雖然天資絕世,可為人灑脫隨性,說話時又口無遮攔,因此在門派中得罪了不少人。

更有長老說,鶴川根本不適合修仙。

後來這事被林千岑的父親壓了下來,但鶴川也因此常常被派到人間歷練,鮮少在宗門活動。

林千岑捂著嘴巴,眼裡朦朧的落著淚,心裡卻已經把前因後果全都聯絡起來了。

“沒錯,年少無知時太過情況,但得掌門點化,非但沒有將我逐出師門,反倒是經常夜裡帶我與你一起修行,傳道受業解惑。所以你覺得我陌生,可我對你,太熟了。”

鶴川再說話時,手中已經多了一個銀色的面具,當他帶上面具時,他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

這種感覺…是林千岑熟悉的感覺。

“你和父親…你們都在騙我…”

林千岑感覺自己特別委屈,怎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有那麼多。

很多事情,發生在她身上,明明與她息息相關,可是她卻一無所知。

可是當鶴川抬手輕輕揉著林千岑的頭時,她還是破防了。

“爹爹說你死了,我難過了好久!你,你們為什麼這樣對我!”

林千岑心裡難受的緊,明明修為強大,但她現在還是覺得自己身心疲憊,好像人都要站不住了。

就當她想逃,想回去自己一個人去品味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時,她忽然被鶴川拉入了懷中。

“明明是你,從前眼裡沒我。”

他的聲音就在她耳邊,吹的她癢癢,竟然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林千岑想要辯解,才發現無力辯解。

從前太在意賀宸一了,只當面具師兄為兄為父,眼裡確實容不得別人。

“好吧,原諒你們的欺騙了。我累了,我要回去了。”

林千岑覺得自己現在是在逃離,她的心亂了,但是一時間又沒辦法這麼接受鶴川。

所以鶴川忽然感到懷中一空,林千岑為了逃跑,竟然連靈技都使出來了。

沒等他說話呢,林千岑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只是她怎麼逃都顯得略微狼狽。

等林千岑終於調整好心態回去了。才發現鶴川早就入定打坐,就在馬車裡,安靜的坐在也在修煉的承縉旁邊。

鶴川這傢伙基本就沒打坐修煉過,現在在這兒入定真讓林千岑覺得奇怪。

不過他當沒事人,林千岑也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直接跟著入定修煉。

可是林千岑的靈力執行了不到三個周天,她就開始忍不住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