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周正陽心中雖然這麼想,但他還真的不敢說出口,兩人之間的修為差距太大了,即便是老僕人周生,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畢竟差著一個小境界呢。

不要小看這一個小境界的差距,元力儲量、對武道的領悟、武技的威力,每提升一個境界,都會有著極高的增長。

尤其是像老僕人這種修煉武道天分不是太高,終其一生大概也就只能停止在這凝血境第二層境界了,而對方卻已經如此年輕就突破至第三層,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對方的修煉武道天賦之高,已不是普通武者所能及的。

窺一斑而略知全豹,從他的修為境界,就可以看出,他對武技的領悟能力,必定也不會太差。

因此,周正陽此時聽到他這番目中無人的話,也只是在心底暗罵兩句,表面上卻是沒有吭聲,但是一張臉已經變得有些冷。

陳凌月聽到他的這番話,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但依舊是十分善良而又純真的輕聲說道:“正陽是我朋友,你不要這麼說他,他是個好人,我能夠感覺到的。”

“目光如炬啊,凌月妹子果然是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本質。”聽到陳凌月的話,周正陽眼睛一亮,心中暗讚道。

但馬上他就覺得自己想法有些不妥,馬上又無恥的想道:“忘了,凌月妹子雙目失明,是沒有目光的,但是她肯定可以感覺到我是個好人,我這人心底就是太善良了,太有正義感了,想偽裝都偽裝不了。”

而他卻是不知道,他這無恥的想法,卻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真相。

陳凌月雖然雙目失明,無法視物,但是內心至純至善,心靈一片空明,可以感覺到別人對她有沒有惡意。

“在來的路上,我們還遇到了一群匪徒,是正陽他們兩人救了我們。”陳凌月又皺著眉頭輕聲說道。

“這位公子,正陽確實是一個好人,若非是他們兩位,我們可能都無法活下來。”宋夫人也向著那神色倨傲冷漠的年輕人解釋道。

她一眼便看出來這個年輕人出身不凡,尤其是那陳世峰曖昧的態度,似是直接將這年輕人當成女婿看待。

而她說著這番話,卻是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眼眶一紅,眼淚差點就流出來,雙眸也不由自主的便看向了陳家家主陳世峰。

那神情倨傲的年輕人,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宋夫人,只是皺起了眉頭,淡淡的瞥了一眼周正陽,冷笑了兩聲,然後又柔聲說道:“凌月,你不知道人心險惡,以後一定要注意安全,不是誰都能夠隨隨便便當成朋友的。”

“我是不知道人心險惡,但是我能感覺出來你沒安好心。”陳凌月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輕聲的說道。

聞聽此言,那神情倨傲的年輕人頓時臉色一變,剛要說什麼,便只聽到陳世峰打了個哈哈安排道:“劍生啊,你快送凌月去房間休息吧,天這麼晚了,凌月趕了這麼遠的路,肯定也已經很累了。”

陳凌月聞言,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要拒絕,但是心底的善良,還是終於讓她沒有違逆父親的話,轉身向著城主府的後院行去了。

看她在這夜裡準確的在城主府中繞著一個個小道,哪裡像是一個雙目失明的人,分明是比視力正常的普通人還要看的清楚。

那個叫做“劍生”的神態倨傲的年輕人,則是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周正陽,眼中閃過一絲警告般的殺意,然後快步的追了上去,口中小聲的說著“誤會”之類的話。

等到兩人都走遠了,陳世峰才轉過頭來,望著宋夫人一臉歉意的說道:“弟妹,實在抱歉,是我沒照顧好宋兄弟,昨日我帶著手下全部精銳前去青山中辦事情,結果錢家探聽到訊息後,突然全力圍攻宋家,我回來之後,已經晚了,我親自帶人過去,宋家已經沒有活口……”

雖然在路上遇到那血蒺藜匪徒的時候,宋夫人已經得知了這個訊息,可她畢竟沒有親眼看到,心底還抱有一絲幻想。

但是現在真正聽到陳世峰說出這番話來,她只覺得“嗡”的一聲,整個世界似乎都黑暗了下來,內心裡一股無法形容的悲痛從中來,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下來。

不過,她畢竟是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並且她心理承受能力,比普通女人強上許多,此時硬撐著,沒有倒下,只是淚眼婆娑的望著陳世峰。

陳世峰也知道她想要聽什麼,毫不猶豫的繼續說道:“不過,弟妹,你放心,你們宋家的血不會白流,血債血償,我定然會為你們宋家報仇,錢家也註定要滅亡。”

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一股鐵血與狠厲的氣勢莫名的散發出來,讓人不由得就是一窒。另外,他的語氣篤定,充滿了自信。

宋夫人聞言,止住了抽泣,雙膝一彎,便要跪下來拜謝。

陳世峰見狀,大袖一揮,頓時便止住了宋夫人下拜的趨勢,沉聲說道:“弟妹,不要這樣,我和宋兄弟多年交情,這都是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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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上一副義薄雲天、正義凜然,可週正陽卻聽得忍不住心中一撇嘴。

四方郡如今的情形,明眼人幾乎一眼就能夠看出來。